时光如流水而逝,现已是一轮满月高挂苍穹。清冷月光自天穹洒下,令流云渡的夜色也不那么浓郁。
“剑出无回,一击必杀!”
镜流挥舞着手中的昙华剑,用常人的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收割了那几位魔阴身士卒的性命。
仅仅眨眼的功夫,镜流就收起了她手中那寒冷的大剑。
“我拿出剑时,还以为——你们会觉得我想要对你们挥剑。”
“没想到,你们的定力非常不错。”
莫奈微微耸肩,轻笑一声。
“剑首姐姐,不要小瞧我们嘛,要知道我们的观察力也是很不错的哦。那几只魔阴身来了,我们俩又不是没看见。”
莫奈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处集装箱。
“不仅如此,我们还看见了躲在那里的神策府骁卫。”
“小朋友,景元应该教过你——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吧?”
莫奈说完,却感受到了镜流那黑纱下若有若无的目光。
“镜流姐姐,别那么看着我,我也是会害羞的哦。”
莫奈自然知道,镜流的意思是他刚刚也在暗处偷看,现在怎么说起别人来了。
仙舟苍城,于1800年前被噬界罗喉所吞噬,应该比出云灭亡早。所以,就让自认为还是个孩子的莫奈叫一声镜流姐姐吧。
彦卿从集装箱后走了出来,心里还在回忆着镜流刚刚的那一剑。
虽然他才总角之年,却也跟随景元去过讨伐丰饶民的战场。
巡猎远星时,丰饶之民所造的器兽防风身形巨硕,碾碎军阵如践蝼蚁,却被彦卿在照面间斩去头颅,令敌势溃散,不战而捷。
他曾随景元一同破去步离人的贪狼铁阵并斩杀三位巢父;也曾与造翼者激战,最终击沉了遮天蔽日的拏云舰。
而现在,自诩除了景元以外、便在这仙舟罗浮上没了对手的彦卿,他的心里竟闪过一丝震惊。
镜流那随手的一剑,其速度竟让他难以看清。彦卿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技,哪怕是他的师父景元也远远不如。
少年压下心中的惊诧,向着这实力高深莫测的三人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莫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魔阴身士卒,对着彦卿说:“小朋友,我们在帮云骑军斩杀丰饶孽物啊,你没看见吗?”
“至于我们是什么人……”
莫奈走到芽衣的身侧,挽起她的手,做出恩爱的模样。
“我们夫妻俩是景元新交的朋友,至于这位漂亮姐姐嘛……”
“是小朋友你梦寐以求的罗浮剑首之位的获得者,也是你的师祖哦。”
镜流也扭过头,目光透过黑纱向彦卿投去,感受着少年那锋芒毕露的剑气。
“哦?你就是景元收的徒弟吗?”
黑纱障目,却不妨碍镜流看出了彦卿目前的剑术水平。
“就像池塘里的莲藕,初露尖角,却长势喜人。只是剑术一道,不披创沥血、杀生无算,是无法窥其真妙的。”
这一点,不过是镜流的经验之谈。
一千八百年前,少女时期的她便能手持云骑制式重剑外加佐战援护的飞剑十二把,接入自大椎至阳关一线穴道,应使由心,一瞬间施展开来,如惊风疾雨。
但那时的她对剑术还不甚了解,还有很多要学。可惜,她的师傅来不及教她更多,便要率军出征。
于是,镜流的剑术第二课便是在在战场上学,由那些倒下的敌人教。
历经无数战役后,她才领悟了剑之一道的一丝真谛。而彦卿所经历的战役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磨练。
“景元没有教你——云骑行动,切勿单打独斗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剑技精湛,无需云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