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莫要忘了,协助凶犯逃亡亦是大罪,纵然是被迫,也难逃其责。现在,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将你所知道的全数交代!”
老陈头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连忙回应道:“确、确有其事。”
城主的笑容在脸上缓缓绽放,仿佛冬日里的暖阳:“这就对了。那厮先是故布疑阵,引你至东昌渡口,随后又巧妙地探询桃源县之事,使你踏上了通往桃源县的路。他企图让老夫以为他会由桃源县启程,实则,他真正的目的地,正是东昌渡口。”
老陈头心中一惊,但仍旧难以置信,嘀咕道:“可子午江素来险恶,他当真会走那条路么?”
城主冷笑道:“正是因其凶险,他才觉得老夫不会认为他会取道那里,而事实上,他正是打算从那里逃脱。此刻你且退下,有任何消息,速速回报。”
老陈头颔首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了厅堂。
城主朝着黑暗处扬了杨手,道:“诸位英豪,请现身!”
随着话音刚落,五道身影已站在其面前,每一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凡的气势,穿戴甚是奇特。
五人相视而笑,向城主躬身行礼,道:“川州五怪,拜见城主大人。”
城主回礼,态度甚是谦逊,道:“五位乃是纵横川沧两州,名声显赫的一方霸主,如此大礼,在下愧不敢当。”
一位头陀双手合十道:“我等兄弟虽薄有微名于江湖,但与手握重权的城主大人相比,仍显得微不足道。”
城主虚心讨教,道:“不知诸位对刚下之事有何见解?”
头陀沉声道:“我等看法与城主不谋而合,那人极可能由东昌渡口启航,自然,也不排除他会用些粗陋的计谋,试图瞒天过海,从桃源县出发。”
城主点头道:“若他欲从东昌渡口离去,那么走东门乃是上策。因此,烦请诸位集中兵力于东门,同时,西门的桃源县方向亦不可松懈。”
头陀肃然应命道:“遵命。”
城主再嘱咐,道:“此外,今晚将有六七十位一流高手陆续到达,他们皆由五位指挥,切勿让那贼子逃出东昌府,否则本府之人头不保。一切拜托了!”言毕,深深一鞠躬。
头陀眼神坚定,道:“即便只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的悬赏,我兄弟五人定当竭尽全力,捉拿凶犯。况且得城主大人厚待,我等岂敢不尽心。”
城主颔首,道:“有劳诸位勇士。另有消息传来自州主,除少公子外,其余三位公子皆被一击致命。显见此人非等闲之辈,明日之战,诸位切勿轻敌。”
头陀询问:“敢问那四位公子修为如何?”
城主答道:“其中少公子乃六府洞天九重巅峰,其余三人皆为九府洞天九重初期。”
五人对视一眼,先前的得意已荡然无存,沉默片刻后,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五人修为均在九府洞天九重巅峰左右。虽然理论上也能以一招击杀九府洞天初期之人,但成事在天,地利与人和亦至关重要。城主无需过分忧虑,如今的东昌城固若金汤,那贼子即便胁生双翼,也插翅难飞。”
破晓时分的东昌城,人潮汹涌如常,市井之中热闹非凡。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东昌城四门紧闭,城门内外,明岗暗哨皆是士兵及江湖义士。
气氛紧张,如暴风前的宁静,压抑至极。
城主府的庭院里,城主焦急地徘徊,心如乱麻。
时已午后,四门却仍未传来片言只语。
城主抬头望向高悬的烈日,不禁高声吩咐,道:“来人!”
一名戎装将军疾步入内,禀道:“大人,有何军令?”
城主沉声问道:“陈统领,四门可有消息回报?”
陈统领答道:“回大人,至今尚未。”
城主眉头一皱,郑重道:“各处都搜查清楚了吗?”
陈统领站得笔直,声音坚定,道:“是,大人。我们已将东昌城彻底翻了一遍,但凶犯仍然杳无踪迹。”
城主大人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道:“这就奇怪了,那厮难道长了翅膀不成?继续搜查,任何角落都不可放过。”
陈统领领命,道:“是,大人。”然后迅速退出大厅。
第二日,东昌府仍旧被重重包围,江湖高手云集。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凶犯并未现身。
与此同时,东辰就藏匿在城主府附近的“东昌逸风”酒楼内,默默地修炼着。
这家酒楼,本为城主的私人财产,却成了东辰的临时避难所。
第三日,凶犯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第四日,仍旧没有凶犯的任何消息,仿佛他已凭空消失。
到了第五日的中午,城主府中的气氛越发紧张。城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来回踱步。除了急切,心中亦满是后悔。
他后悔当初为了个人的功绩,竟贸然将凶犯之事上报给了州主,而州主给出的期限只有七日,七日之内必须捉拿凶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在此时,陈统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色凝重,道:“大人,有紧急情况。”
城主急忙问道:“是凶犯有消息了吗?”
陈统领回道:“不是的,是城中百姓发生了暴动,虽然已被压制,但我方也有不少损失。”
城主愤怒地哼了一声,道:“这些可恨之民!看来,长期关闭城门并非良策。传令下去,从明日起重新开启城门,并将兵力撤回。”
陈统领略显担忧,道:“可是凶犯尚未抓到,若他趁机逃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