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而言,书就是命,命没了倒是没关系,但书没了,怕是,呵呵,废品站浑水摸鱼的人不少,偷书的,我就当没看见,与其被化成纸浆,不过偷回家或许还有留下的可能,也就数你偷的不知不觉。”
“呵呵,您老别笑话我了,为了这些东西,我生生的变成了凿光的人了”
“那您怎么到废品站了,不是都下放在偏远农村吗?”
老人呵呵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是我聪明,没办法不聪明,我自己烧了一部分挑出的书籍和里面空白的画轴,辞去了工作,出事时为表决心自己请求组织下放到废品站。”
“那书呢?”
“烧了,全烧了啊。”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南星一眼,叶南星秒懂:
“烧的好,破四旧。”
“那这个书.....”
“我这里一直有人盯着,只要能保护好这些书,在谁手里都不重要,至少能有重见光明的机会,比烧了或者送去纸厂强。”
“我还能藏更多的书,您有不放心的都可以给我。”
老人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你若能保护好这两本书,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老人便匆匆的离开,叶南星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把东西收到塞进袖子实则放进了空间。
永乐大典啊,这可是永乐大典,突然感觉自己能在族谱上单开一页了!
在门口等到了布匹,在后巷收进了空间,计划着明日收好家具就起启下乡,已经在上海逗留了六天,得早些离开。
躺在床上,叶南星有些感慨,两眼无视的盯着天花板,她知道,那个老头既坦诚又警惕,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了书而被烧死的人,为了书而忍辱负重的人,他们都在想什么,难道不是生命高于一切,不是说活着就有希望吗?叶南星想不明白,故事似乎就发生在身边,既觉得伟大,又无法共情,只知道活着一切才皆有可能。
下午三四点叶南星又出了门,寻找合适放家具的地址。
在淮海路附近徘徊了很久,终于在远些的地方找到了一片荒废的破院子,确定好了地点,叶南星便回到了宾馆,等着黎明的到来。
“小同志,把东西就卸在这里吗?”
家具店的经理也跟着马车一起来了,但看到地点又有些紧张。
“咱们可不能干投机倒把的事啊!”
“同志放心吧,谁会高价买这些东西,你会高价从我手里买吗?”
经理摇摇头。
“我是拉到这里涂油漆的,怕在家里弄会熏到街坊邻居的,涂上红色,又喜庆,质量也好,也不会惹来麻烦,你瞧屋里的油漆都在呢。”
经理看了看墙角的油漆才放下心,
“那就好,小同志,刷完漆多晾几天,等干透了,再放几天味道,不然很呛人的”
“谢谢同志,这些糖送给几位同志,辛苦你们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