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的动作流畅而熟练,她以专业的手法迅速剪断了连接母体的脐带,紧接着对着婴儿柔软的臀部和背部进行了有力而不失温柔的拍打,那“啪啪”声清脆响亮,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令围观众人心跳加速,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刻,整个房间仿佛凝固了时间,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
这个小生命因生产过程的漫长而可能遭受了缺氧,如果不能及时发出那象征新生的啼哭,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苏毓观察到简单的拍打并未奏效,她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决绝,随即轻轻提起婴儿的双脚,小心翼翼地将其倒悬,加大了对脚底的拍打力度,每一次接触都饱含着迫切的期望。
“哭出来,宝贝,哭出来吧……”
苏毓的声音里藏着无限的温柔与坚持,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试图唤醒沉睡的生命力。
这揪心的一幕,让站在一旁的玉颜心如弦紧绷,她的心智仿佛被突然抽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担忧与祈祷凝聚成一道无形的力量,环绕在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周围。
新生儿的沉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其沉重意义不言自明。
苏毓没有放弃,她持续不懈地努力着,而玉颜则目光胶着在那弱不禁风、皮肤泛着青紫、毫无生气的小身体上,心中痛楚如同利刃切割,几乎令她无法喘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也变得艰难,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难以顺畅。
就在众人几乎绝望之际,婴儿终于发出了“哇——”的一声长啼,划破了死寂的空气,宛如天籁之音。
这声音如同一把钥匙,瞬间解锁了玉颜紧绷至极限的精神,她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晕厥过去。
汗水如雨水般自苏毓的额头滑落,她望着手中渐渐恢复红润、生命力逐渐显现的婴儿,心中的大石这才稍微放下。
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两位还沉浸在震惊中的稳婆,并下达指令:“请你们将他清洗干净,包裹妥帖,送到绿植最为茂盛的地方。”
室内温暖如春,显然是为了抵御寒冷,各处都精心布置了暖炉,然而这些带来温暖的设备却不经意间降低了室内的氧气含量。
对于在子宫内长时间缺氧、虽然幸存但仍需高度氧合作用以促进恢复的婴儿来说,这并不是最佳环境。
日光下的绿色植被能够通过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并释放氧气,那郁郁葱葱的绿意,正是婴儿当前最需要的自然氧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令,一位稳婆似乎被吓得不知所措,僵立当场,而另一位经验更为丰富、神色沉稳的稳婆则迅速接过孩子,响亮应答:“好,老身这就去办。”
此时,张于飞手持药碗步入房间,只见苏毓在桌前看似悠闲地品着茶,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先前所经历的紧张与激烈。
他的目光转向昏迷不醒的县丞夫人,眉宇间满是忧虑:“她……不会有事吧?”
难道真有什么不测发生?横产之下还能确保母子平安,大人的身体状况确实让人难以预料。
“没事,产后体虚加上情绪波动大,一时承受不了才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