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宁没想到王砚辞会突然出声,吓得她打了个哆嗦。随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刚才被吓到的尴尬,
她瞥向王砚辞,只见王砚辞掀起眼皮正盯着她看。柳桑宁莫名就觉得心跳漏了半拍,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注视下,大着胆子往他身前凑过去了一些,小声问他:
“王大人,你愿意带我去查案,咱们这算和好了吗?”
王砚辞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纹,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见柳桑宁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嘴,最后却道:
“什么和好?我们闹掰过吗?”
见王砚辞嘴硬,柳桑宁眼底闪过笑意,她浑不在意,这些日子她也摸到了一些王砚辞清冷外壳之下真实的他的性子。她“哦”了一声,拉着长音,听得王砚辞耳朵都烧起来,下意识瞪向她,像是要开口教训似的。
却见柳桑宁忽然笑得眉眼弯弯,用轻快的语调说道:“没有那就最好啦,就当咱们和好啦。”
反正她就是这么想的。
王砚辞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却放弃挣扎似的没有跟柳桑宁再辩驳,只是将脸稍稍撇向另一边,没有再看柳桑宁。只是发烫的耳尖似乎变得更为灼热了一些,他想要伸手去揉一揉,让它不要再发热了,可又怕自己举动会引来柳桑宁的注意,反倒看到他已经红了的耳朵。
王砚辞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那股灼热消散殆尽。
等到了京兆府的时候,柳桑宁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就连看着仵作验尸,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
只是随着仵作一点点述说尸体的情况,柳桑宁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死者的腹部是明显的被马蹄踩踏导致的破裂,从踩踏的痕迹来看马蹄上应该是钉了铁掌,这样宽大的铁马掌,一般都是战马才会有的。”
仵作的声音徐徐传来,柳桑宁听得极其认真。
“尸体身上还有摔打的痕迹,应该是被冲撞后飞出去了一段路,然后重重跌在了地上,随即被马踩踏而过。而且不是立即死亡,是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才失血过多内脏破裂而亡。”
光是听仵作这么形容,一旁听着的几个人都仿佛感觉到一阵疼痛。这位死者在死前应该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柳桑宁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捏紧,牙关也紧咬着。她想起在马背上嚣张的琉璃国皇子,还有他被徐尽欢捉住后一副不好惹的凶悍模样,恨不得立即就将他提审了来,给他十八般刑罚都上一遍!
这时有人来报:“大人,现场有两人受了重伤,三人受了轻伤。重伤的二人此刻正在医馆治疗,但能不能保住命,大夫说得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听到这个消息,屋子里的人又是沉默了一阵。柳桑宁只觉得一团火气堆在自己心口,若是重伤的二人死了,那这可就是三条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