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衙役有特殊癖好,喜欢玩弄一些模样清秀的男犯人。这次见这刺客身形削瘦模样秀气,便起了心思。原来所谓一晚上的刑讯,不过是他玩弄了一晚上。他不仅喜欢看对方受辱,还喜欢看对方因此而晃动扭曲的身体,更喜欢看对方昂起脑袋时的脖颈。
一旁押送他来的衙役也变了脸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属、属下有罪!属下玩忽职守,并未同李季一同审讯刺客!”
刑部审讯犯人时,需最少有两人同时在场,以免有人徇私。这位衙役昨儿个被这位叫李季的衙役三言两语就说动,回家休息去了,留李季一个人在大牢。
柳桑宁这会儿已经惊得小嘴微张,她本是诈一诈这衙役,没想到居然诈出来这么精彩的内容。
她不由偷偷看了眼刑部侍郎,总觉得刑部侍郎马上就能被气晕厥。
刑部侍郎手指都气得发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匍匐在地的李季看不到在场之人的表情,他只想说出实话好让自己的罪过轻一点。于是自顾自往下说:
“等到天亮,属下才开始真正的审问,可那刺客嘴紧得很,我只好用刑。后来快班的兄弟来路过牢里,我怕被看出端倪,这才心急了些,用上了蘸盐水的匕首……”
柳桑宁忽然出声打断他:“所以你刑讯之时也并未将他脖子与腰锁住,这才导致他能剧烈挣扎?”
李季点头。
一旁王砚辞忽然冷冷开口:“你如何证明是他挣扎,而不是你故意装作失误杀了他?毕竟你身边可没有旁人。”
李季脸色刹那间更白了:“我没有我没有!当时、当时那位快班的兄弟经过牢房,见我在审讯,好奇进来看了一眼,就是在那时我在用匕首逼供,他可以为我作证!”
柳桑宁又问:“你是问到哪一句时,刺客才剧烈反抗的?”
这句倒是将李季难住了。他仔细回想着,嘴里嘀咕:“好像也没有特别说到哪一句,当时只不过是反复在问他幕后之人是谁。快班兄弟来时,我也只是在问他主子到底是谁,结果就突然激动起来……”
柳桑宁脑子里有一道亮光闪过,让她捕捉到了什么。
她立即问:“你刚才说的那个快班的衙役,进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李季怔愣了一下,随后认真回想起来。他一边想一边说:“他进来的时候好像是在问我,说‘听说那个良不言全都招了,还害兄弟你在这审问一晚上,可问出什么来了?’,我说没有。”
“他朝我走近了些,又说‘此事据说还牵扯出了罗刹国?’,我没空搭理他,就没回答,只继续逼问刺客。”
说到这儿,立即又抬头看向柳桑宁:“结果那刺客就突然挣扎起来,快班的兄弟想要拉我,可混乱中只抓了我肩膀,我一个不稳,就……就刀往前去了些……”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柳桑宁和王砚辞就异口同声问道:“那快班的衙役是谁?!”
李季像是被问住了,他看起来有些懵,老实回答道:“我、我没注意到脸,只余光瞥见穿的是快班的吏服。”
柳桑宁与王砚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两人忽地又同时开口:“那人有内应!”
柳桑宁立即看向刑部侍郎:“快,大人,去将昨日在公堂内外的所有人全都找来,否则那人要跑!”
能知道提及了罗刹国的,定是在公堂内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