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伍一愣,随即连连摆手:“不不不,奴不是此意!”
他脑子这会儿转过弯来,知晓自己的话让王砚辞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柳娘子不能再留在长安,得想个法子将她支出去,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让她回来。如此一来,她既不会碍了少爷的事,又不会卷入其中涉险,一举两得。”
听得长伍这般说,王砚辞脸上的神色才好看几分。
这会儿他有些紊乱的心也平复下来,大脑归于平静,竟真的认真思考起长伍的话来。
真的要将阿宁送走吗?
真的要将此事对她隐瞒到底吗?她若日后知晓,可否会怪他不曾如实相告?
这些日子与柳桑宁相处下来,王砚辞也自认将柳桑宁的性子摸清了。在他看来,他不认为柳桑宁会喜欢他这般擅做将她送走的决定。
“长伍。”王砚辞轻声开口,长伍立即紧张地看向他,“若她真的查到了当年的事……或许,我是否应该如实相告?”
长伍大惊,他压低声音,可语气中的错愕却溢出来:“少爷,你若如实相告,便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在了柳娘子手中!”
过了好一会儿,长伍才听到王砚辞似轻叹般开口:
“那又如何?”
长伍心惊,只觉得他家少爷莫不是疯了。
一个上午,柳桑宁都装得与平常无异,似乎自己什么也没发现,什么心事也不曾有。
只是到了用午膳之际,柳桑宁便以到了去探望金浮生的理由,匆匆离开了鸿胪寺——自然用的还是王砚辞的马车。
车夫是王砚辞府上的车夫,柳桑宁与他相熟,等到了静安寺便叫他在静安寺门口等着,她探望完金浮生便出来。
车夫没有多说一句话,只点头应下。
柳桑宁一进静安寺,几乎就一路小跑着往摩罗大师的院子里而去,一路上遇到了几个沙弥,都只匆匆打了招呼,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继续前进。
一进院子,柳桑宁赶在了摩罗大师午休之前进了屋子。
摩罗大师见她气喘吁吁地进来,颇有些惊诧:“你怎如此狼狈?可是出什么事了?”
柳桑宁摆手,自顾自地先倒了杯凉茶喝下,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气息后,柳桑宁直入正题,道:
“大师,你有没有听过卡米路这个词?或许不是词,是一句话,又或是一个字。”
摩罗大师想了想,最后却摇头:“不曾听过。”
柳桑宁肩膀垮了下来,难掩失落。
连摩罗大师都不知道,那还会有知道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