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真信柳二娘子是被冤枉的,豁得出去的话,便去京兆府前击鼓鸣冤,闹得天下皆知。”徐大将军看着他们说得慢条斯理,“京兆府尹为人耿直,若有冤情他定会撞南墙一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
徐大将军顿了下,才又道:“若是将他牵扯进来,又一直寻不到有利的证据为柳二娘子洗脱嫌疑,致使案子停滞不前,必定惹怒圣颜。”
温氏与崔氏很快就明白过来。
此事是刑部主办,皇帝并未让京兆府插手,想来定是有二手准备。若是他们这时将京兆府牵扯进来,此事便会变得复杂,想要糊弄结案难度倍增。
若是最后找不到真凶,又没有有利证据证明与柳桑宁无关,那他们柳家便是彻底得罪了皇帝。且不说全家的性命能不能保,至少柳青行的官只怕是做不成了。
徐大将军静静看着温氏等人,片刻后,温氏冲着徐大将军一揖,她道:“多谢大将军指路,若能为女洗清冤屈,不日定带阿宁上门亲自道谢。”
说完这些,温氏便领着崔氏与柳含章离了徐府。
徐尽欢看着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他思量后转身对父母道:“孩儿突然想起来有些公务还未办妥,先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父母点头,转身就跑了。
“自乐!”牟氏高声喊了声,可徐尽欢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气得一拧帕子,扭头对徐大将军道,“你瞧这孩子!”
徐大将军却露出满意之色:“是我徐家的儿郎。”
另一头,鸿胪寺大牢中,柳桑宁与王砚辞身边已无他人,整个大牢中,只有他们二人。
柳桑宁看着王砚辞,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王砚辞看得一头雾水,却听柳桑宁道:“那日我只饮了一杯果酒,却觉得头晕燥热,像是喝多了一般。那时我便察觉不对,于是假装又喝了好几杯,撑了两刻钟才起身借醉意离开。”
“我虽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在我酒中动了手脚,但也不能不想些对策。我出大殿时正是上菜之时,我故意离大殿门口远了几步撞了一位宫女,让她的汤泼在了我身上,还记下了她的名字与所属之处。”
“之后呢?”王砚辞不由上前一步。
柳桑宁回答:“之后我的确是往使臣下榻的宫苑而去,可我并未入宫苑,而是去了宫苑旁的小院儿,那里是使臣们的小厨房,后头是小厨房宫人的住处。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个朋友,名叫阿圆,是个小宫女。她独自住在柴房收拾出来的屋子里,我便去她那儿蹭了一晚,弄脏的衣裳,也在她那儿换下来的。”
说到这里,柳桑宁狡黠一笑:“那日小厨房的人几乎都歇了假,没什么人在,我进出之时无人瞧见。”
听完柳桑宁的话,王砚辞一颗悬着心稍稍往下落了些。
“你早有准备?”王砚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