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石莱心中一凉,这陆侧妃,该不会是为了阻止王爷与白滢碰面,使的苦肉计吧?可瞧她平日里乖巧懂事,端庄大气,不像是会行此小心思的人。随即耸耸肩,将张苟领了进去。
片刻,张苟言道:“侧王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稍微敷点草药即可。只是下回万不可这般焦急,否则气急攻心,有可能会引起心悸了。”
彰华听完,明白她着急想追,是关心自己,心中不免感动,却又十分惆怅,看了她一眼后,安慰几句,旋尔走出殿门,石莱领着张苟退出。
陆姱见他没有多大的诚意,也不再勉强,只要能阻隔他与白滢之间的距离,就算叫她再受伤,她也愿意。
彰华回到启铭殿,单独召见张苟,“张医者,这两月,可曾诊断出崔侧妃腹中的胎儿?”
张苟摇摇头,“回禀王爷,侧妃一直由指定的医者为其安胎,不愿让其他医者接近。在下曾以探诊的名义前往,结果被那清浅姑娘请出,说是侧妃娘娘只信任那李医者,为避免侧妃起疑,在下故而不敢强行踏进殿中。不过,依下官推断,侧妃小腹略鼓,不似只有两月多的胎像。”
彰华点点头,脸上未有怒气,显然如他揣测一般,“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不可张扬。”
“喏。”
张苟前脚刚刚踏出,石濑后脚便走进,“王爷,属下昨晚将画师带至街道上,趁楚王与乌获的脚印未散乱前将它们画下,现如今,画像已成,请王爷过目。”
彰华接过画纸,手中用力,抬头道:"将之前画师在暗室内画的脚印图拿过来。”他呼了一口气,祈祷着前后画的两副脚印不要重叠,然,事与愿违,分别对比彰赫与乌获的,天衣无缝地吻合在一起。
几张画纸被攥得有些变形,彰华的手掌捏成一团,甚至发出“叨叨”的声响,眼下喷射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挫骨扬灰。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彰赫?
四年前他对自己下了杀手,他回到南翎后原本有机会杀了他,却顾念手足之情,给了他幡然悔悟的机会,不料,他非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连自己视若母亲的琼姑,都要杀害。
彰赫,看来你与我兄弟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本王曾立下重誓,要替琼姑报身死之仇,无论何人,都要让他血债血偿。
彰华目光一凛,瞬间拔下挂在墙壁的长剑,剑芒闪动着凌厉的光,犹如金蛇的眼睛,诡异而狠毒。
然下一刻,他将剑插回剑鞘,自言自语道:“不急,慢慢来。”
一日后,彰华换上军袍,整装出发。不出半月,南翎援军已驻扎进幽丘的军营。此番出征,彰华只带了石濑随行,将石莱留在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他正与陆吾,赵敬讨论军情,一上午过去,陆吾,赵敬退下,这时,军帐帘外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有侍卫进来禀报,“王爷,抓到一小厮,鬼鬼祟祟在您的军帐外偷窥,疑是敌军奸细。”彰华挑眉道带进来。两名侍卫将人带进来后,彰华瞳孔放大,脸上一片讶然,这不是白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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