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者试探性地抬起眼眸,见木盒内金光闪闪,眼睛一亮,突然贼贼地笑了起来,刚伸出的手猛然抽回,他有些尴尬地望着陆姱,陆姱一直在打量着他,见此情景,微微一笑,“无妨,长者请随意。”
得到陆姱的“鼓励”后,驾者再次伸出手,摸了摸木盒的内的金条,双眼放光,正待拿起时,陆姱猛然将木盒盖上,朝驾者淡淡一笑,“只要长者将我想知道的告知于我,区区一盒金条又算得了什么?往后的好处我必不会忘了你,如何?”
驾者迟疑了下,“这——”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在木盒上,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总不能叫它飞走吧,贩卖点王爷的秘密给侧妃,不算过分吧,驾者自我安慰一番后,“但凭侧妃娘娘吩咐,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姱满意点头,在桌边坐下,她轻轻扣了扣手,“王爷与高小姐那几日去了何处?”
驾者凑近跟前说道:“哀牢山。”
陆姱瞳孔骤然放大,一脸讶然,“哀牢山?那不是关押那个亡国之君的地方吗?王爷好端端的,带那个高滢去做什么?”
驾者一双獐子眼,咕噜一转,目光落到木盒上,陆姱回过神来,打开木盒取出两根金条,递到驾者手上,驾者接过金条,失声贼贼笑起,并将金条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确认无误后,才一五一十地道出,“禀侧妃,那日王爷一早就命我等不断往几辆马车里塞东西,有衣物,有食物,也有文人雅客爱好的画册书本,总之,应有尽有,而且都是品质上乘的好东西。小人原本还奇怪,王爷为何会对那白佶老儿如此伤心。直到那日在哀牢山上,大雪下得很厉害,那白佶老儿一看见高小姐,口中便叫喊道‘孩子,孩子’那高小姐一见到白佶老儿也是欢喜得不得了,后来,白佶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王爷竟然纡尊降贵,单膝跪地上让白佶趴在他身后,将他背了起来。”
陆姱拍着桌板,按压不住心中的不平,“他居然能向一个毫无价值的老头,行这种大礼?那后来呢?”
驾者又是轻声一笑,抿唇不语,陆姱索性一下子拿出六根金条,急不可耐地道:“你老老实实说出来,这一个盒子的东西都归你。”
驾者闻言,盯着木盒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小人一开始也觉得纳闷,后来听到王爷说的一句话,小人才明白王爷这么做,必是事出有因。”
“什么话?”
驾着环顾四周,见室内只有陆姱一人后,轻声说道:“王爷对那白佶说‘你我因滢滢结缘,自然也会因滢滢亲上加亲,今日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燕王,而是滢滢未来的夫婿’。”
陆姱心中只觉吸了一口凉气,扯出一抹苦笑道:“未来的夫婿?”
随后,又觉得此话大有深意,王爷是北齐的入侵者,按道理应与白佶势如水火才对,为何会对白佶突然关照有加,她仔细回味这句话,“你我因滢滢结缘,自然也会因滢滢亲上加亲”,上宁城一直有流言,说高滢并非高相的亲生女儿,而高滢是王爷去年攻打北齐回来后才出现在众人眼中的,难道这其中,真有关联?
驾者在旁观望陆姱神色,一会苍白一会铁青的,像是怒极而悲,又似拨开迷雾后的欣喜,“侧妃?”陆姱回过神来,摆摆手,“这木盒的东西都归你了,你记住,此事不可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