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便由两个士兵架着,重重地扔在地上。
“你是何人?”少钦冷冷地问。
车夫惊恐地跪坐在地上,嗫嚅道:“方原,有熊汜水人氏,不知,不知犯下何错,望主子息怒。”
伯荼蹲下身,用手掐着车夫的下巴,近距离,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你明明中毒了,如何醒的?”
“我......我也不知,我是如何醒的,就像睡了一觉。我醒来时,就躺在营帐中。”
“那你为何隐瞒一切?”伯荼脸色不善。
“说!你是不是奸细?”
“我没有隐瞒!”车夫晃着脑袋,一脸无辜,“我从未刻意隐瞒。”
“那为何没有告知医师?你中毒之后,又醒转的事实?”伯荼皱眉。
当时,许多医师照顾昏迷士兵们,若有中毒者醒转,一定会加强重视,甚至会喜闻乐见上报的。
然而此事,竟然没有人上报,时隔多日之后,才被宁远偶然听闻,真是匪夷所思。
车夫满脸委屈道:“并非在下刻意隐瞒,昏迷患者人数足有七千,那些医师根本就记不得我.....如同透明人一般......我从那堆满昏迷士兵的营帐中爬出来,已是半夜。
后来,后来我身体稍微恢复了些,便被谷夏大人安排上山,加入搜寻大皇子的队伍中。
兵荒马乱之际,并未有人问起,绝非刻意隐瞒......”
伯荼与少钦面面相觑。
确实,昏迷士兵七千多人,医师们若有遗漏......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这就奇怪了......
这车夫,没有解药,是如何醒的?
“先将他押下去,待查明事实。”伯荼冷冷道。
“是!”仓央大手一挥,立刻有士兵将车夫拖了下去。
因着审问车夫,车队逗留了许久还没出发。
姜柚耐不住性子,又很好奇伯荼与少钦在一旁嘀咕些什么,心情很是恹恹。
等伯荼上车之后,姜柚立即拽着他的袖子问,“你们在商量什么呀,为何耽搁如此久,不是说赶着天黑前,要到达雎阳么?”
伯荼伸出大手,在姜柚后脑勺用了揉了揉,“没什么,这就出发了,到了雎阳,陪你去买好吃的。”
姜柚烦躁地甩开伯荼的手,“别把我当小孩子哄了,商丘留下的那些士兵都还昏迷着,哪有心情玩乐呀。”
“不用你操心这些,我会处理好的。”伯荼叹了口气道。
转眼发现,姜柚的怀里抱着一本破烂的旧书。
“这是什么书?”伯荼探过脑袋张望。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医书中的其中一本,关于相思子的毒素,就是在这上面记载的。”
“能否借我一阅?”伯荼作势就要抢。
姜柚忙侧身一挡,将书紧紧护在怀里,“不行,我还没研究完呢。你又不懂医术,你拿去作甚?”
“呵,我可是青玄大师的关门弟子!”伯荼仰着下巴,一脸骄傲神情。
说来也是可笑,本是稳重之人,却总是在姜柚面前展现可笑的、幼稚的、小儿之态。
而且,还无法控制自己!
“切!”姜柚满脸不屑,“哎呦喂,您可厉害了!那敢问青玄大师的关门弟子大人,这相思子之毒该如何解啊?”
伯荼瘪瘪嘴,他要是知道怎么解,还会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