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见过吗?他......真有传闻中那般好看?”
“谁?说谁好看?”伯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冷不丁插嘴道。
“我们是在说......”宁远刚想开口,姜柚突然搂过宁远的脖子,笑着对伯荼道:“没什么啦,我和小宁远很久没见,甚是想念,叙叙旧,话话人生。”说着,姜柚胳膊的力道缓缓加重。
宁远被这突如起来的亲热之举吓得不轻,又被这只小细胳膊勒得无法呼吸,只能用尽了全力拼命点头。
伯荼抠了抠自己的眉心,虽是不解,但因赶着与士兵们上山打猎,也就只能作罢,匆匆而去了。为了给昏迷初醒的士兵们补身子,伯荼可是夸下海口,要给每个人分肉分野味吃的!
待伯荼走远了,姜柚这才放开宁远的脖子,眯着眼睛,瞪着宁远,似是一个警告。
宁远忙捂着嘴巴,“我不会说的。”
姜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负着手,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开了。
宁远深深叹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晃神。
涂山洵啊,怎会不识呢?也是拜他所赐,才沦落到逐出家族,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落魄境地啊......
五日之后,车队再次整装待发。
虽然在这场遇刺挫折中,折损了一部分士兵,但所幸大部分都幸存下来。
且有熊王少典派遣了皖天北前来,伯荼估摸着,短时间内,敌人至少可以消停一阵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商丘,往雎阳方向而去。
商丘守将归殊,终于送走了这些贵客,幸好那些昏迷的士兵没有砸在自己手里,一切能够圆满地结束,简直太宽人心了。
归殊立马写了一封奏报给姜榆罔,一来表达自己的功劳,二来隐晦地讨要自己多日来消耗的粮草。
这厢暂且按下不提。
另一边
蚩尤离开了桃花峪,只身回了九黎城。
桃花峪的一切军事政务都交给了箕伯与禺疆打理。
回到九黎城第一件事,蚩尤前去探望了鬼方。
病榻上的鬼方,虚弱不堪,两只眼睛空洞的、出神的望着眼前一片虚无。
“师傅他......一直在等你。”维玮站在门口,对风尘仆仆赶到的蚩尤说道。
“我知道。”蚩尤走进茅草屋,坐在鬼方的病榻前。
“鬼方师傅,”他低声唤道,“我是蚩尤,我回来了。”
鬼方的眼睛慢悠悠地转向蚩尤,静静地望着,嘴角泛起微笑,“来了......就好......
我......想托你……照顾......维儿、和……黎儿。”
蚩尤握着鬼方的手,骨瘦如柴,且冰凉。
这就是反噬的后果,把人的精气神,乃至血肉,都抽地一干二净。
“放心,我会好生待他们。”蚩尤郑重说道。
似乎只是为了等这么一句保证之词,鬼方听到了,便满意地点头,闭上了眼睛。
再未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