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染将目光又转向众人,“听见了么,她骂了涂指挥,而涂指挥一没打她二没骂她,连句重话都没说。”
“你们怎么就能臆测成涂指挥使欺负弱女子……”
“云染!”
战云染还想说什么,被涂凛叫住。
涂凛听了几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妇人以自己会对她不利,自己走后她便坐在街边哭泣,引来了人群议论。
下后马来到战云染他们的马车前,“不必解释。”
看见涂凛,战云染面色缓和下来,由刚才的愤怒转为心疼。
“我知你不屑辩解,可不能让他们成为别人手中杀人的刀,以后遇到此类事情,还是会不辨是非人云亦云!”
说着转向众人,方才对涂凛的温柔一收,又变得疾言厉色起来。
“我不信你们不知这次瀚北之战,是他,就是你们咒骂的这个人,火烧敌营,斩杀敌将,让天门关大获全胜!”
“若有人长了嘴只会跟着别有用心之人胡说八道,不若自己去边塞戍守,自己去做你们想要的忠臣良将!”
战云染这话不可谓不重了,是在骂有些人不长脑子,只会人云亦云。
人群有些骚动,不少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自己做的不对是一回事,可被别人骂蠢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蠢不蠢不关她战云染的事,可蠢到涂凛头上她不能忍!
涂凛没有再阻止她,静静地立在她身边看着她。
她一个柔弱女子,用她的方式拼命护着他,这一刻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自己也满心满眼都是她。
人群散了,战云染也累了。
游冬和周昔别一人赶着马车一人接过涂凛手中的缰绳先回去了。
等气息顺了,战云染解颐一笑,“今天小女子让涂将军见笑了!”
骂完人就是痛快,通身舒爽。
看战云染笑的开怀,涂凛不自觉的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刚才还在笑的战云染,一瞬间像个煮的通红的虾子,就连耳尖都是烫的。
涂凛回神才觉自己唐突了,忙收回手,掩饰的咳嗽两声后问道:“不是去了庄子,怎这么早回来了!”
“掌事捎信说明日去柜房存银,我就去客舍先盘了帐,盘完去庄子也来不及了就回来了。”
战云染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比刚才的慷慨激昂不知弱了多少。
之后,二人陷入沉默,气氛尴尬的有些微妙。
正在二人以为就只能这样别扭的回宅时候,一声突兀怒吼声自后方传来。
“你这贱民,给我去死!”
二人回身看去,一个身着蓝衣华服的男子站在马车上,手持杌凳正欲砸向倒在地上的人。
涂凛立即掷出手中长刀,将男子手中的杌凳打落,由于速度迅急,男子也被带着摔下马车。
男子折腾半天哭嚎着爬起来,脸上擦破了一大块皮。
不过不影响辨认,是宁安伯府的二公子,张秉谦。
张秉谦红着眼睛看了一圈,看到将自己摔下马车的人是涂凛时,顿时怒火中烧。
十几年前看涂凛这孙子就不爽,可惜那时候自己打不过他。他被赶出安平伯府那两年自己不在京都,等自己回来他又入了王府。
远的不说,就去年围猎那笔账他还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