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妹。我们没什么要求。”
“实在是忍不住了。拜托你了!”
“那,你们要答应我分点水给我的哥哥哦…”
“我们俩是被一群强盗抓进来干苦力的,但是他们被杀了。我们俩逃了出来,才捡回了一条命。拜托你们俩了,只要能分些水给我。我可以的。”
“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呢。我们哥俩也是好久没碰女人了。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拜托了!小妹。我们哥俩分别来,会很小心的!”
“拜托你了小姐。实在很抱歉。我俩实在是忍不住了。水的话,待会儿我这一壶给你。你不嫌弃的话。”
“嗯。那,来吧…”
在朦胧的迷雾之中,韦弦仿佛听到了来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声音虚无缥缈,若有若无。他的意识仿佛被禁锢在一个坚固的牢笼中,无法逃脱。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却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难以动弹。
“不是说好温柔点的吗!?不要撕啊!我就这一身而已!”
“抱歉啊。实在是太渴了。我也忍不住了。抱歉,我得食言了!”
“…”
“滋!”
“啊!”
“什么!啊!你!”
“是谁!”
韦弦此刻意识像是收到了召唤一样,一股剧烈的刺激感如触电般地充斥整个大脑,这股强烈的意识使其冲破了那混沌的桎梏。
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血光冲天的杀戮场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能让人窒息。而那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她的衣服被残忍地撕去了一小块,露出了苍白的肌肤,宛如破碎的瓷器。
少女蓦然转过头,那如寒星般冰冷的双眸,宛若两道绝望的寒流,直直地向他投来。她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机械般地拿起了身旁男性尸体处的水壶。
两具男性的尸体横陈在血泊之中,如破碎的玩偶般毫无生气。刘樱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瞬间,手持韦弦的短刃,如鬼魅般迅速将其两人双双刺杀。鲜血如泉涌般从颈部流出,如猩红的绸缎般铺满了地面,淹没了少女的双腿。
韦弦惊愕得呆若木鸡,他的目光并未落在死者身上,而是死死地盯着少女手中拿着水壶递给自己的动作。他如雕塑般愣住了,心中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击着,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强撑着刚刚恢复了些许却依然虚弱不堪的身子,艰难地拖着沉重如铅的步伐。
“刘樱。”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厉害了?还能杀掉这两个家伙…”
韦弦吊着一口气,克制着清绪保持着稳定传递,伸出了颤抖着的手,接过了那水壶。
“!”
“…”
韦弦心痛欲绝,嚎啕大哭,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少女,此时的他,如同沉默的雕塑,唯有泪水在流淌。眼前的场景如同一颗巨石,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脏,那把时常封锁痛苦的门锁,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少女的肩膀处,衣服被撕裂了一角,宛如残破的花瓣。鲜血从两具男性尸体中流淌而出,在地上绘出触目惊心的画卷。而失魂落魄的少女,手中紧握着刀刃,脸上却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笑容,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
这还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韦弦是这么想着的,认为自己的好友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造此劫难,他自责很。
尽管这位朋友认识得晚些,但是再怎么说也相处了许久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反应又怎么可能呢?
“弦。放心吧。我刘樱可不是软弱女子。想碰我?嘿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玩得就是心理战!”
“林麟怎么说来着,他的那个世界有一句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已经失去了家,家人了。从现在开始,我看谁敢!大不了鱼死网破!”
刘樱露出了疲惫且平和的微笑,用着温和的口吻靠在他的耳边这样近乎啰嗦式地念叨着传达自己的想法。
内心却又是另一副景象,一副极度绝望的地狱景象。
刘樱的内心独白如下:“说实话,我是真的打算因此而献身了,遇到这种情况我除了这副躯体生得些许能够引人注目之外还有什么呢?”
“尽管你昨晚还是口口声声地惦记着阴洁。啊,真受不了你,罢了。应该说我真受不了我自己,没有家,家人死光了,我还有心思去喜欢一个人。”
“不过,如果是想着你能够保护我的话,那倒也比较符合实际情况才是,尽管我不是因为这样。这帮贪心的家伙,你俩但凡守点规矩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我倒还得谢谢你俩。不然,可就后悔终身了,我实在是难以想象那种事情发生之后,我如何继续表达我对你的爱意…”
她并未吐露内心的挣扎,手中的短刃亦未放下,那可是她期盼已久的拥抱啊。按常理,她应紧紧相拥,一举将其拿下,入主中原,但身体却似脱缰之马,不听使唤。
抑或,这便是刘樱的天性使然。若这并非眼前人充满爱意的举动,而是掺杂杂质的话,那么这种虚伪的条件于她而言,毫无实际意义。
她只是软绵绵地垂着双手,身子宛如泄气的气球一般,而抱紧着自己的他,在听到那几句话后,只会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从那背部传来的束缚感就能够体会到了那股沉重如丘般的强烈情绪。
许久过后,情绪宣泄过后的少年缓缓地松开双臂,排空了负面积累之后的韦弦,此刻恢复到了一个刘樱从未见过的模样。
也许于林麟和阴洁而言,则是熟悉且久违的一幕。
“刘樱,我向你道歉。”
“好家伙!好家伙!”
“这帮家伙以为凭借自己那点三脚猫武功就可以征服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他们想得也太天真了,太异想天开了,他们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对不起啊,作为伙伴,我应该起到保护好你的作用才对。谢谢你那时候跟上我。”
“我很抱歉,我之前一直都没把你当做一个正式的伙伴,更像是把你当成一个实习伙伴一样的,这种有些不平等的地位。”
“对不起!甚至还差点害你失身!我真的是罪过!对不起!”
韦弦说着,内心的自责愈发得强烈,想着她单膝下跪,低下了自己始终高傲且昂扬向上的头颅。
“说起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樱一句话点了点他,露出了一副十分伤脑筋的模样看着眼前的韦弦,离开了血泊走到了一侧的岩石身后靠着坐了下来。
“奇怪什么?”
“我不明白!请明说吧!”
韦弦也被她这副表情给整得有点不明不白,心想自己是不是没办法被原谅了,眉头紧锁着视线飘向了地面的沙粒之上。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去要挟你和我在一起呢?”
刘樱见他这般木讷的模样,无奈地再一次说了一句,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想说的。
“…”
“呵呵,一个曾经的大家闺秀,岂是庸俗女子。爱而不得就用各种卑劣的方式宁可留住人身不要人心也能忍,把自己的尊严当作卑微的尘土一样到处洒落,甚至还宣传母以子贵这种理论。”
“我看着这两个死掉的杂种。再看看你,我在想,你应该不会是那种庸俗女子。”
韦弦见状,沉默之后,逻辑上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没有经过润色,发自本心的言语。
“可是如果他俩那时候遵守承诺老老实实一个一个来…”
“我也许不会动手的。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
“并且不打算继续追求你了…”
“如果我变脏了的话…”
刘樱被他这么一说,结果却是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惹,这会儿她只得将那内心里的一部分想法简短地传递出来。说着,蜷缩着身体,抱紧了双腿,将自己的脸给埋起来了。尴尬,羞辱,痛苦,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此刻抬不起头。
“够了!”
“这就是天意。”
“刘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