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心下做了决定,也不再耽搁,放下水壶往屋里走去。
花子虚只以为对方害羞了,也没在意,扭头间仿若听见些许细微的脚步声。
他一愣,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竹林的另一头。
沿着层层叠叠新生的翠绿叶片,微弱的脚步声和擦过衣衫的窸窣声音一点点放大,如同有几人走在其间。
花子虚面色煞白,他思索片刻,一咬牙轻手轻脚地靠近竹林,缓缓地蹲下,隐约间听到细微弱的说话声。
“武…都头…我们……”
花子虚顿时心惊肉跳,这武魔头怎么找上门来了!
前几日,那人偷偷去往县衙报案后,武松就带着几名捕快寻了过去,却只瞧见空无一人的屋子。
告密那人脸色煞白,担心武松不信他,更是手舞足蹈地比划一番,想要证明先前花子虚真的在这里。
武松瞧了瞧门口稀碎的脚印,明显是慌乱下的奔跑,当场便晓得了这花子虚怕是得到了信息,提前逃跑了。
接下来,武都头几乎是地毯式搜索,却依旧没把花子虚找出来。
整个县里顿时人心惶惶,知县更是下令让武松尽快找到凶手。
接到命令,武松脸色阴沉,思索许久后,果断决定带着几人前往县外。
来到县外的官道上,因着天气大好,先前花子虚惊慌失措的脚印并未消失,被武松瞧了个正着。
只见脚印一路连到竹林,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叶片之下,无影无踪。
武松抬头瞧了瞧偌大的竹林,眸子微闪,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凭借着几乎消失的痕迹和非凡的直觉,武松几人竟误打误撞地靠近了客栈后院的菜地,细微的动静恰巧被花子虚听了个正着。
花子虚蹲在草丛中,只觉得心底泛起了一股恐惧的颤栗,连着腿脚都有些发软。
若是被武松捉回去,这辈子怕是就这样窝窝囊囊地结束了,一想到刽子手抬起张牙舞爪的杀人刀和自己温热血气溅起的血花,花子虚就忍不住一哆嗦。
不行,他得想办法。
花子虚眼珠溜溜地转,眸子悄然瞟到身后的院子,眼睛一亮。
若是自己躲在客栈里,再求求张婶子配合演出戏,给武松指条错路,岂不是就能躲过一劫。
这样一想,花子虚顿时精神了不少,他面色大喜,神经性地自言自语道:“对,回去,回去找张婶子,她一定能救我…”
说着,花子虚猫着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而先前的潘金莲早已回到屋里,她径直找到张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张婆闻言,顿时面露惊愕,不敢置信道:“你说虚哥儿杀了自己的娘子!”
潘金莲点点头,为了让张婆相信,只好编了一个谎言,直说道:“先前我与那李瓶儿认识,哪里像他说得那般死了,定是撒谎了。”
张婆深神色恍然,乍间听到先前乖巧的孩子此刻竟然学会了杀人,那种冲击力一时间都难以平复。
潘金莲见对方神色恍惚的模样,眉头微皱,她告诉张婆这件事便想着商量把花子虚控制住,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就愈加危险。
潘金莲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