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喝不行,老涂爱喝酒,挡不住。”
“那,他喝酒还能出什么事儿吗?”“
“可不呗!天天一早上起来就喝,上班早上也喝。”杨厂长眉毛抓着,苦恼的笑,“刚建厂的时候,老涂是俺们第一个班车司机,那年冬天一个早晨,他喝了酒,刚好下一点雪,路滑,出济南市到了炒米店附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车子猛地一下子打个了弯,俺这伙儿都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到了马路对面!车头掉了个向,停下了!啊哟!幸亏那会儿路上没有其它来往车辆,要不不知能撞什么样!”
“天啦,你们曾经还有过这么惊险的一幕?”
“可不是嘛!”杨厂长说,“班车在反方向的路中央停了下来,俺这伙吓傻了,涂老师更吓着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车来,抱着头蹲在路边,死活不敢再开车了。那天早上,我们大伙儿从炒米店一直走到了长清厂。”
“还好,只是多走点路,虚惊一场,没有出安全问题就好。”
“车上肯定有命大的,俺这伙才跟着平安没事。”杨厂长说,“到今天俺们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都猜想,老涂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有点懵,出现幻觉了,好好地踩了急刹车,车子一打滑,就偏了方向。”
不远处,老涂正独自在花园里忙活着,到处检查、浇水、施肥、锄草、整理、造型。刚建厂的时候,他每天开班车来,带来许多花苗和花种,一停下车就开始园艺,到处扦插栽种。这大院子,这么多花,这些玫瑰与月季,大部分是老涂种下和经管的。杨厂长和秦厂长只是偶尔给他当个下手,偌大一个花园,楞是让这个涂司机收拾的像模像样,生机蓬勃。
“这么说啊,我真觉得涂司机是入错行了。”陈吉笑说。
“为的么呢?”杨厂长纳闷了。
“你看,他来厂机会不多,但他每次来都充分利用每一分钟,一下车,就从车上搬下全套工具,戴上劳动手套,拿出花剪,一直到离开前,几乎手不离剪,在园子里的辛苦劳作。” 陈吉说。
“是啊,他就喜欢干这些个。”
“涂师傅在长清厂打理花草,给他发工资吗?”陈吉问杨厂长。
杨厂长笑着反问,“谁给他发工资?”
“原来全是自发的、无偿的个人爱好啊?” 陈吉说。“你说涂老师如果当个园艺师,每天喝点小酒,梦梦幻幻,莳花弄草,多恣儿!”
“可不是嘛!”杨厂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