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是你画的？”

房间，床上。

三堂会审！

亲爹颜君武和亲妈刘芸坐在颜昭苏两侧。

两个小妈坐在颜昭苏身后封走位。

三岁大哥颜昭辉在旁边咬弟弟的奶嘴。

此刻。

颜君武手拿着那块被剪下来的神字地毯，一脸天崩了的表情询问自己儿子。

“儿子，这真是你画的？”

颜君武一脸的不敢置信，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颜昭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你说啥嘞，俺听不懂。

然后他躺下，翻了个身。

听不懂您的话，但我能给您整个活。

哎！您瞧，我弯腰能咬自己小脚耶！

啪！

刘芸没好气地拍了颜君武一巴掌：

“行了行了，苏苏才刚足月，哪里听得懂你说什么。”

被这一巴掌拍醒的颜君武忽然站起，双目圆睁。

他指着手上的毛毯碎片，大声道：“这他妈足月？！”

小昭苏似乎被吓了一跳，小身子一震，眼睛一瞪，嘴巴扁扁。

刘芸见孩子被吓哭，赶紧抱起。

护子心切的她，美眸恶狠狠瞪着颜君武，压低声音尖声道：“颜！君！武！你想吓死我乖儿子不成？！”

颜昭辉咬着奶嘴站起，挺腰抬头，叉腰瞪眼，跟着大妈妈一起瞪老爹。

颜君武失魂落魄地坐下来，呆呆看着手上的地毯碎片。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又是惊又是喜。

一会笑一会闭目戴上痛苦面具。

颜昭苏的两个小妈之一，颜昭辉的亲娘，苏小玲皱眉拍拍颜君武的肩膀：“老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

颜君武惊醒，然后稍稍振作起来，随即不多会又是长叹一声。

“八年……

“当初……我学神字学了足足八年不得入门……”

当年。

为了给自己和父亲争一口气，他努力想成为秘学士，却八年不成。

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出生不久就能写出神字。

好事！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颜君武刚知道的时候，喜出望外，但紧接着……

他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懂啊！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让他震撼地觉得自己不像人。

难不成他脑子里当年学的那些东西，被他当成那啥射给刘芸了？

颜君武满脑子胡思乱想。

他既为儿子潜力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的过往感到悲哀，心里好不是滋味。

好在其他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会儿也没人没有出声打扰他。

不过颜君武并没有再继续沉浸在过去。

他长袖一抖，吩咐道：“去拿块干净的木板和炭笔来。”

丫鬟遵命，没多久就把东西拿了过来。

“你们先出去……把昭辉也抱出去。”

将下人和大儿子赶出房间，颜君武示意刘芸把小儿子放在地上，又把木板和炭笔递给他。

“昭苏，昭苏。”

颜昭苏装作在玩，没把视线放在亲爹身上。

颜君武又再次唤了两声，甚至拿起玩具逗他，然后颜昭苏才把目光看过去。

“昭苏，你再画一次这个好不好？”

亲爹笑眯眯地指着手里那块画着神字的碎片，眼里带着浓郁到溢出的期待。

“应该不用再装了。”

小小的婴儿心里面藏着事，颜昭苏如此想道。

他爬起身，小手抓起炭笔，举止作出婴儿天真无邪的玩闹，跪趴在木板上画。

先是画出一些无关的抽象派作品，例如火柴人大战水壶，随后才画出一个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