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钱就是命。

已经到手的金子，如果被收回去，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范?看着他，笑道：“可以，留下一条手臂，钱拿走。”

闻言，王启年脸上，露出纠结神色。

片刻之后，闭着眼睛，伸出手臂，“砍吧！”

“你还真是有钱不要命。”范?无语。

“公子说笑，钱可比命重要多了。

公子若有钱，在下也可卖命。”

王启年一脸贱笑，死死握住手中金元宝，生怕被人抢走一般。

“行了，金子归你，给我带路。”范?说道。

“好嘞！”听到金子归自己，王启年脸上笑容，简直如何都收敛不住，急忙将其揣入怀中，小心收好。

“不知公子要去哪儿？京都我都熟。”

“青楼。”范?道。

“哪儿？”王启年脚下一滑，险些跌倒，他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哪有人，初到京都，不先找个落脚之地，却去青楼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

“带路吧。”范?落下车辆。

“好，我给公子驾车。”说着，王启年走向马车。

然后，他被吓得头皮发麻。

这拉车的，哪是马，分明就是怪兽。

两头成年虎夔，瞪着王启年，似乎在思量，从哪儿下口合适。

王启年咽了咽口水，急忙后退两步。

此时，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的身份。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我还是带路吧。”王启年看着两头虎夔，咽了咽口水，讪讪道。

他可不敢拿鞭子抽这俩。

看着就很会吃人。

胃口应该不错。

“哥，初到京都，你去拜见老爹，先去青楼，这会不会不太好……”范闲骑着马，问道。

“有啥不好，走吧，你也去，我请客。”范?无所谓道。

“你请客我也不敢啊。”范闲无奈。

“公子，赏点吧……”这时，一个乞丐端着破碗，拄着拐杖，朝马车走来。

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头发乱蓬蓬，满是污渍，还有杂草。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缝缝补补，脏兮兮的，好似在泥潭里滚过一番，却没洗过，就这么晒干一般。

见状，王启年犹豫一下，从怀中摸出二两碎银子，放在那人碗里。

“老人家，拿去买些吃的吧。”王启年面露同情道。

看着这一幕，范?心里，对王启年高看几分。

这老王，虽然爱财，但是取之有道。

虽在这乱世，却有着自己的底线。

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难得！

“公子，赏点吧。”那乞丐，继续朝马车走近。

还有三步距离时，却见他低头的眼眸之中，忽然光芒迸射。

手中破碗，化为暗器，朝范?砸来。

与此同时，手中撒出毒粉，笼罩马车。

那根拐杖破开，化为长矛。

那人高高跃起，刺向马车。

见此一幕，四周之人顿时惊呼。

“这下完了！”

“如此近距离，必死无疑！”

这是所有人，下意识闪过的念头。

毕竟，太近了。

而且，一看便知，那是剧毒。

一切手段，包括距离，都是早已计算好的。

这杀手，是江湖老手。

一套手段下来，行云流水，非常顺滑。

“公子小心！”

“哥，小心！”

白熙、红霞、范闲，三人惊呼，距离却太远，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