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辈欺人太甚！吾本意于与汝交好，更赠予十座城池数百精马，奈何汝国破灭，转眼间便弃吾族，杀吾爱女、铁骑踏破吾城！在此间立下誓言，不破汝之城……”是很缭乱的草书，后半段更是写满血迹，又被不知何物沾染，凌乱而看不清晰。只是句句斥血诛心，可见其心中之恨，只怕在纸上不过渲染一二，极为刺目。

“这是灵族寄来的书信。”古老闭着眼睛，声音中充满了沧桑，“谁也不曾料想到今日。更不曾想他们出手如此之快……”

我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与月出教有何相干？你等不过江湖中人，而他所写的好像是与国家相关……”

“你久居山林并不出世，前五年你是否并未接过任务？”我心中默数，竟真是如此。“想必你也不曾理会这些国仇家恨，月出教与前朝、今朝、灵族之间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紧闭着眼，却让我感到颤抖。

“所谓美好、现在，都是由成功者书写的啊……”

尽管我未深知这当中有何联系，他却不愿多提。

“走吧！”他招呼了一声，敖亮上前，将他坐着的椅子不知怎么扳动了一下，这个椅子就活动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这位古老的双腿无力地搭在下面，并不能活动！身有残疾却掌控大局，可怕如斯！

他给我使了个眼神，我快步跟上，只有轮子轻轻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响。跟着他们七拐八绕，又是一道接一道的暗门，并不是我来时的那条路，我已经从震惊变得习以为常。终于重见到天空，夜已深了，蟋蟀发出不安的叫声，在秋季的末尾还在苦苦的挣扎着。

一座小亭下，古老命我坐下，敖亮很自觉的退下去了。

“你真的是像极了我的故人啊，只是你还年轻，有更多的事可以做。而她，已经随落花流水，了无痕了。”他的双眸中显出怀念的神色，眼神透过虚虚地落在不知什么地方。我无话可说，只是沉默的坐着，花飘飘然地飘下，场景倒是十分唯美，可我两人都无心赏景，各自和自己的小心思搏斗着。

江湖之事牵扯上国仇家恨，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我本无意于江湖，可这纷扰俗事却不愿放过我。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月明星稀，在这样的夜色下，又显得分外寂寥。我不懂这一切串联起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摸不清这里的脉络。值得庆幸的是，我总算还是能够在杀手联盟的杂乱事务中探得一二，不能急、不能乱，我反复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