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以前可曾习过舞艺?”姜洋以拳掩嘴,目光撇向另一边问我。
我觉得今天他们两个怎么都怪怪的,“不曾。不过,我会舞剑?”
“哦?那便来一段吧。”姜洋摩挲着下巴,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从贴近小腿的地方摸出碧血。
在竹林的时候,我时常会舞剑,这是我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我许久不舞剑不是因为不无聊,而是因为再没有时间再没有兴致。
出剑,树下之人动作潇洒利落,偏带几分翩然欲去的仙意,还有几分不被人所觉的黯然。收回,耳边仿若听见竹林中清脆的蝉鸣,嗅到雨后空气中泥土的清新,脚边的裙摆随着动作小幅度的转出花来。身姿轻灵,柔中带刚,她挽出一个又一个剑花,在缭乱间繁花飘落,好一副诗情惬意的风景画!也不知迷蒙了谁的眼,撩动了谁的心。
挽出最后一个剑花,收剑,白鸢将剑背在身后;姜洋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美人美景,谁人能不心动?同时他心中不自觉升起淡淡的懊恼来:如果这件事没有将她牵扯进……可是如果始终是没有意义的如果。
“咳,嗯,很好!不过剑气太浓杀气太重,你再跟着倚萍学习几天吧。”话说完,姜洋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在害怕,害怕事情终究会向着另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而去。远远地还传来他的声音,“哦,你的男声,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公子,倚萍这里有可以暂时改变嗓音的秘药。”倚萍的声音娇的要掐出水来,眸中含了三分情意。奈何她面对的是个榆木疙瘩,从来没开过感情的窍。
“不必了,我自己解决吧。”我淡淡出声拒绝,毕竟我本身也就是服了药才使女声变为男声。
倚萍没再说话,来到我身边帮我轻轻整理因为舞蹈而散乱的衣衫。同为女子,她的身量却要更矮一些,足足与我差了一个头,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不知是什么香粉的味道。看来我长时间把自己当做男子,都忘了女子也是要注重穿着打扮的,看了看自己随意而散漫的头发,又看了看倚萍编的工整的发髻,不禁觉得一阵好笑。
不过我本就是江湖中人,适合行走江湖的便是好的,别的都与我无关,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闪了一瞬就没有了。
倚萍整理完就开始教我如何跳舞,她的身段柔软,笑得风情万种,真的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昨日拿刀戳着我的倚萍,果然女人真的是个危险的动物啊。啊,对了,刀,我突然走神,从怀中掏出那把短刀,想要还给她。
“不必了,公子,这把刀对我虽然珍贵,但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更珍贵的东西。刀,还是由您收着吧。只是倚萍可能有朝一日会去找您哦。”她笑的衬得地上的落花都失了三分颜色。
于是我把刀又重新收了起来。尽管是我抢来的,可是还是有一种收到礼物的感觉,很微妙。
树下倚萍还在起舞着,风吹起她的裙摆,她瘦弱的身影就好像要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