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轩身骑一匹高大的黑色鬃马,威风凛凛地大踏步来到陵山郡城墙之下。他仰头望去,只见城墙上身着蟒袍的陶若霖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殿下,许久未见啊!”
陶若霖立在城墙之上,嘴角含笑,说道:“那日分别,已过去好些时日。此前听闻白将军率军调转攻向林山边境,想来定是你越国识破了那齐国的阴谋诡计。但如今看将军这阵仗,莫不是要攻打我这陵山郡?”
“殿下,那齐国的心思,无非就是这陵山郡。我大越皇帝陛下已然洞察。不过陛下说了,凭我这点兵力,想要突破林山边境与齐军抗衡,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殿下可有兴趣一听?”
陶若霖站在城墙之上,并未作答,只是抬眼紧紧盯着白熠轩。白熠轩接着说道:“我大越陛下说了,只要殿下肯放弃这陵山郡,将其交予我大越,我白熠轩在此担保,绝不会伤了殿下,也不会伤及城中百姓,殿下意下如何?”
陶若霖笑了笑,回应道:“我本就是受父皇之命前来增援陵山郡,抵御将军您的。这到头来却要拱手相让,将军觉得有这可能吗?”
“难不成殿下以为,您城中区区两三万的人马,能够阻挡于我?”
只见陶若霖忽然将手高高举起,而后猛地挥下,指着城下数万越国兵士大声喊道:“越国将士说我们无能,辱我们不敌。所有将士听令,用你们的满腔战意,告诉他们!”
只见城墙之上万名将士齐声高呼:“杀……杀……杀。”
白熠轩不禁一愣,他原本清楚地知晓,这支陵山郡的守军,自从自己带兵来攻,也曾发生过小规模的摩擦战斗,其战力不过二流部队,可如今这高昂的战意……
“聚守城池,殿下又能支撑几日?何必让手下这些将士白白命丧于此?本将劝殿下再三思量,不如将陵山郡让与我。”
陶若霖没有言语,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寿,秦寿心领神会,弯弓搭箭,朝着城下的白熠轩便是一箭。这一箭,挟带着呼啸的风声,“嗖”地一声,直直地在白熠轩的坐骑前不足十公分的位置,猛地插入地面,箭羽深深地没入土里,只留下半截在外。
白熠轩大惊失色,猛拽马绳,好不容易稳住了即将受惊的马匹。他直愣愣地望着城墙之上的陶若霖,心中暗想:这一箭,若是射向我,怕是不死也得身负重伤,此人武功极高,定要小心应对。
稳定心神之后,这才缓缓地高声道:“既然殿下一意孤行,那,咱们只能在战场上一决高下了。”随后将一只手高高举起,而后猛地挥下大喊:“攻城!”
顿时,尘土飞扬,约莫数万之人,高喊着“杀”,朝着陵山郡直冲而去。
越国士兵如潮水般涌向陵山郡城墙,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呼啸着,扬起漫天的沙尘,让人们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们扛着云梯,口中喊着震天的战号。
城墙上的陵国守军迅速反应,滚石、檑木如雨点般砸下。一名越国士兵刚将云梯搭上城墙,就被一块巨石砸中,惨叫着跌落下去,瞬间被后续的人群淹没。但后面的士兵毫不退缩,继续攀爬。阴沉的天空下,城墙上的陶若霖亲自指挥,他大声呼喊着,鼓舞着士气。弓箭手们排成一排,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不少越国士兵中箭倒地,然而他们的同伴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进。
在云梯顶端,一名越国兵士刚爬上城墙,就被数名守军围攻。他奋力搏杀,砍倒两人,却终因寡不敌众,被长枪刺穿身体。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雷鸣,瞬间下起了磅礴大雨,仿佛在为这场攻城之战助威,只是不知的是,这助威更偏向于哪一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