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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川盟大会

阿奇那一番话后,便有司仪宣布比斗开始,两名青年男子随着宣布声走入场中拼斗起来。川盟各族不但风俗不一,武技方面也各有特色,把个方同看得目不暇接。一对对武者上场比斗,不断有各族高手涌现,方同发现终究是如苗、彝、侗等几个大族的青年高手人数居多。转眼已到中午,比武场中已是经历了十数场比斗,场外身着不同服饰的川盟人众越来越多。此时场上一名身着白色短衫的苗族青年正与一名羌族女子拳来脚往斗个不停。苗族青年拳法凌厉凶猛,而羌族女子虽然身法灵活,但也只能被青年强劲的拳法迫得不住躲闪,终于女子不慎被青年一掌击中,惨叫一声飞出场外。白衣青年获胜之后,飘然下场,众人大声叫好,尤以苗族一方叫声格外响亮。

此时大会司仪再次入场宣布:“下场比斗,苗家洛鹰对彝家民山。”场外正高声吵闹的人群刹那间静了下来。方同心想,这洛鹰声名竟如此显赫,只是出场便能令旁人翘首以盼,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此时场中已站着一名大汉,身长近丈,肩宽体阔,双眼铜铃似的瞪着,这大汉便是洛鹰此番的对手,彝家民山。方同看他双臂肌肉充盈,青筋血管隐约可见,明白这民山定是力大无穷之人,只怕即便是洛鹰也不好对付他。他却不知方才众人并非只因洛鹰出场而集中注意,真正的原因乃是这民山也是川盟中出名的猛将,他与洛鹰如此早地碰撞令川盟中人既感意外,又觉兴奋。只听见苗家众人一阵欢呼,从苗家落座处走出一个身形健硕之人,身长八尺有余,生的甚为英俊,却面无表情,头发朝天爆起,十分冷酷。此人手中提了一柄形状怪异的木刀,刀身呈弧状外弯,但刃身却并未开锋。川盟大会为防受伤,凡兵器皆要求用木质无锋物代替。

洛鹰走到场上,抬头看了看民山,刀交右手,淡然地唤了一声:“来吧!”

此时场边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等待两人出手。民山本来便对洛鹰的传闻颇有不服,如今见他摆谱更为不忿,双拳紧握向后一蹬,如一座山般向洛鹰冲了过去,双脚踏在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力道可见一斑。及得近前,只见民山顺势单拳击出,一记“猛虎下山”向洛鹰砸去,众人眼见他这最后一步踏出,脚下的土路已被踏出一个小坑,击出的右拳竟引起周遭“扑扑”的气爆声,都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拳若是被他击中了,又有谁能抵挡得了?苗族众人更为紧张,只因面对这凶猛拳势的乃是他们的新族长。见到民山出手,几名随父母一同前来的女子忍不住以手掩面,不忍见洛鹰被击中后的惨状。

哪知还未待她们张开双手,便听见“扑通”一声巨响,众人再看时,发现洛鹰正抱起民山巨大的身躯,一张俊脸仍是冷冷地摊着,再看他抱着的民山时,发现已经昏了过去。众人显然未料到比武竟然结束得如此之快,一时之间竟无半点声息传来。大会的司仪似乎也被惊到,不过好在他反应颇快,急忙与身边几名耆宿商量几声,高声宣布:“本场比斗结束,苗族洛鹰胜。”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苗家民众顿时激动不已,一些青年业已高声吼叫起来。其余各族高手见民山输的如此之快,几名赛前颇为自信的青年也忍不住皱眉暗自思量。

方同还未回味过来洛鹰的出手,却听到身旁石一帆叹道:“此人出手如此之快,果然是极为厉害的,方同,你可看清他方才的出手?”方同还未答话,身前坐着的石一龙便把话接了过去:“这洛鹰走的乃是取险的路子,方才民山那一拳他虽然躲了过去,但应当已受到拳风波及,但他似乎有什么暗法卸掉部分拳劲,才不至于受到重创。至于他的出手,乃是在躲过那一拳后,左手抚中民山面门,右手木刀击中了他膝关节的‘环跳穴’,令民山暂时昏厥又失去腿劲,因此倒地。此人出手又快又狠,确是个高手。”他已年逾四十,身手阅历均超出石一帆甚多,这一番分析十分精准,石家诸人听到后都禁不住点头称许。

方同方才只是看清了洛鹰双手的动作,却不及石一龙看得如此透彻。他明白这位石家大郎虽然深沉内敛,其实内外功俱臻上乘,在巴蜀武林中恐怕已罕有敌手,他的看法想来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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