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殷照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有些疑惑的看着元氏反常的举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殷暖很快就回来了,阿元跟在她后面,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东西。
两人直接来到堂中央的水奴身边,殷暖匆匆给殷颂赵氏见了礼,就接过阿元手里的东西,打开拿出那一块巾帕给水奴看,“水奴,你可确定是这块巾帕?”
水奴咬紧了下唇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而后点头,“是,这就是鼻子藏起来的那一块。”
“水奴阿姊!”阿元才进来的时候看向水奴的目光里是带着些疑惑的,毕竟她先前被水奴设计逼开,又说了那样让人怀疑的话。可是在见她满身的伤之后,便只剩下满满的担忧和心疼。毕竟先前私牢里光线昏暗,不如此刻清楚明了。
阿元下意识的就想扶着水奴,却见她摇了摇头,阿元方才反应过来此时所处何地,慌忙跟在水奴身边跪下,而后不动声色的撑住她的身体。
元氏在看见这块巾帕的时候已经是魂飞魄散,挣扎着就想上前去抢回来,却被先前那两个跟在殷颂身边的人拦住。
殷暖的眼光从水奴身上扫过,而后收敛起满心的担忧,把巾帕捧到殷颂面前,“阿父请看,这便是水奴说的那一块巾帕。”
殷颂伸手拿过,才打量几眼,脸色忽然就黑沉下来,看向谢氏的目光里也带了几分怀疑。正要开口,殷暖忽然又抬起手,手心里躺着一颗珠子。
“阿父。”殷暖说道,“阿母的珠子在这里。至于这两颗是谁的,当场验证便是。”
水奴的伤越来越耽搁不得,他一刻钟也不想耽误下去。
才一拿到帕子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针绣上,并未注意珠子的玄机。后来听水奴说起才反应过来,这巾帕上的珠子并非凡品,而是一种名为镂空雕的技艺。用极好的玉石做成,经过巧匠的手雕刻成一般珠子的大小。在当中刻上字或图案。
据说天下有这技艺的最多不过几个。而近几年唯一听说的一个还在皇宫里。几年前这位巧匠路过新安时,受殷家家主殷颂邀请在殷府住过几日,为表谢意。给殷家所有主人各雕刻过一颗。殷暖自己也有一颗,不过他不是很注意这些饰品,一直给谢氏收藏着。
之前巾帕虽然在他身上,但未免多出不必要的麻烦。便未曾开口,而是去找了阿元。让她尽快把谢氏的珠子也取来一并作为证明呈上。
“也是。”赵氏道,“何须浪费唇舌,直接验证不就清楚了?”
“不,不要。”元氏绝望的看着殷颂手里的巾帕。徒劳的伸手想要阻拦。
“难道这珠子是你的?”赵氏奇怪的看向她,“妾身可记得当年那位镂空雕师傅来府里的时候,你刚好出门了吧?”
正要点头想着干脆直接的承认元氏闻言只能摇摇头。“不是,那不是妾身的。不是。”
殷照不安的注意着事态的发展,双脚无意识的抖动着,渐渐的额头上竟然冒出冷汗来。
“阿照。”罗氏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热吗,可是染上风寒了?”
“没事。”殷照摇摇头,“可能是在这屋子里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