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针落闻声,冯参将起身道:“将军,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死守,不能迎敌,以待援军。”
韩括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话,转头希冀的望着一旁的睿智的军师。
倾子路说道:“我们有三胜足已,诸君不必过于悲观。”
哦,韩括惊讶的问道,何为三胜?
倾子路毕竟是个有能耐的人,是荒州有名的才子。
此一,魔殿残爆无德,人人得而诛之,荒州正义,我们道胜也,此二,荒州城援军将至,兵将充足,以多击少,我们人胜也,此三,荒州王亲征,将士勇往无前,我们势胜也。有此三胜,守住荒门不是一件难事。
韩括等人听完一席话,赞叹果然眼光别致。
王审知在侍天宗门外跪了一夜却是备受煎熬,初霞穿透薄雾,迈入院墙之内,门依然未开。
在侍天宗内,叶天道闭着眼睛盘坐,缥缈的青烟缭绕,烟火燃烧,让他皱了一下眉头。
叶天道:“秦问路,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一个时辰都添了五次香了。”
秦问路小声的说道:“师尊,荒州王在门外?”
叶天道无话可说,秦问路不甘心的说道:“那荒州的百姓怎么办?”
叶天道此时才起身道:“大漠国大厦将倾,岂是他能扭转乾坤的,你我都是世间蝼蚁,那百姓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自己岂不知感恩的道理。”
还有十年前,云苍君王逼迫侍天宗,几个弟子被杀,只有老六活下来,武道一途被废,还失去了一双腿,血债累累。
门外有人小声嘀咕,“大师兄进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样了啊!”
秦问路心里不由自主想起六叔,一个终日饮酒要将自己灌醉的人,如今脾气还有点暴躁,稍有不对,便将下人打骂一通。
却听见远处有人道:“你们几个兔崽子不练功,在这做什么?”
师兄弟都面露尴尬,转过身便低着头不说话。
老人面无表情的说:“还不滚回去练功,一天瞎起哄。”
众人才道别,急急忙忙说:“六叔,我们这就去练功了。”
门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轮椅缓缓而来,他已经暮气沉沉,来到殿内就开口说道:“师父,冤冤相报何时了,人这一辈很短,何况自己如今已是个废人,也没什么追求,荒州的百姓是无辜的。”
叶天道叹了口气,“老六,你不该来的。”
秦问路红了眼眶,“六叔,你若开口,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畜生。”
老六感慨:“问路,你也不能怪他,王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为人质,宗门没有护住他,或许怎么选都是错,如今贵为荒州王,他心里依旧不痛快。”
秦问路看着六叔脸上久违的微笑,感觉很陌生,又亲切,仿佛回到了过去,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叶玄王。
叶老六说完话,手腕发力,摇着咯吱咯吱的轮椅缓缓离开。
叶天道转过身看着殿内的牌匾悲悯苍生几个字,泪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