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才是关键。
这回,太后没再多说废话,直接说出重点。
“因为,哀家看见那个男人左手的小拇指很短,大概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应该是受过伤,极为明显,而睿亲王并不是,睿亲王两只手所有的手指都是完好的。”
嬴墨听闻后,脸色沉了沉。
“如此明显的疑点,太后当年为何不提?”
“哀家知道你会有此一问,这也是为何哀家一开始会犹豫,要不要跟你说的原因之一。”
话说到这里,太后深知嬴墨不是个好糊弄的,自己后半辈子还得在这宫中过活,真惹怒了他,对自己没好处,便也不再有任何隐瞒之意。
尽量,显出诚意。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母后实在没有骗你的必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告诉你,当年,事情发生之后,先皇震怒,后宫人人自危,哀家并非圣人,且肩负家族使命,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后来,哀家心中也曾有愧,可事已成定局,先皇又严令禁止,不许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时间一久,也就慢慢淡忘了。”
嬴墨沉默了良久良久。
一桌饭菜凉透了,也没人吃一口。
此时。
慕枝回到寝宫,估摸着嬴墨每天快回来的时间,先传了晚膳,依旧是简单的三个菜一个汤。
等晚膳送过来,她便打发了宫人离开。
坐在餐桌前,忽然想起嬴墨今天说的那句,她头发散下来的样子很美。
慕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跑去换了寝衣,把帽子摘下来,头发柔顺的披在肩头。
内寝有面铜镜,她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恍惚间,她竟觉得,原主的这幅身体,和自己上辈子有那么几分相似。
无论是身形,还是五官,都有那么一丢丢的像。
铜镜中的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嘴唇的颜色是淡淡的红,不施粉黛,也能如此好看,算是不可多得的天然美人。
平日里穿的太监服,戴着帽子,倒也低调,若是穿上男装,可能早就惹人怀疑,她乃是女子。
这,今后也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慕枝回到饭桌,双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等着。
等了许久,嬴墨还是没有回来。
饭菜都凉了。
慕枝想出去看看,可她已经换了寝衣,这个时候自是不能出门,便耐着性子继续等。
又饿又困。
她一直强撑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眼瞅着就要抗不住困意睡过去,双手撑着下巴的脑袋,正一点一点的往旁边偏去。
这要是倒过去,人得直接从椅子上栽到地上去。
但是没有。
她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嬴墨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她往下倒,他关上门,身形一闪,就直接到了慕枝身边,将她整个人接到怀中。
慕枝被惊醒,身子紧绷起来,一睁眼,看见是嬴墨,又顿时放松。
“你回来了。”
“嗯。”
嬴墨把她抱回椅子上坐好,垂眸看着她:“这么困,怎么不到床上去睡?”
“奴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呢。”
习惯成自然。
慕枝说出这话,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不对劲。
嬴墨冰冷的脸,在这一刻被尽数融化。
“好。”
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
慕枝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皱眉:“凉了。”
“凉了也好吃。”
嬴墨吃了两口,才想起问她:“你吃了吗?”
慕枝老实的摇摇头。
【已经快饿死了。】
“你别动,朕让人去换一份来。”
说着,嬴墨便要起身,被慕枝一把拉住:“别麻烦了,九五至尊的皇上都能吃,我就是个奴才,怎么能如此矫情?”
嬴墨倏然蹙眉,严肃地道:“你不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