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澎湃的林一凡,没注意到水流逐渐在变小。
此时他心中泛起无限的感慨,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上一刻他还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下一秒他就开启了丛林流浪。
上一刻他还跟家人有说有笑,下一秒家人就生死未卜,天隔几方。
上一刻他还是人间值得,下一秒他就为蛛不易。
上一刻他心如死灰,下一秒他顺畅无比。
也许生活的精彩本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拿的起,也要放得下。
而生活的智慧就在于,你选择拿起什么,放下什么。
很显然,林一凡在这一点上是有智慧的。
他拿起了该拿起的,放下了该放下的。
他调整过来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凡事都有因果。
但很多事情,人就是最大的因,也是最大的果。
林一凡用他的因,缔造着他的果。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用多少因缔造了多少果。
但此时其中的一个出现了。
都说见嬴鱼则其邑大水。
因为林一凡在卧龙山和嬴鱼的不和谐,导致所谓的“大水”变了味。
水流穿过草地后在蜿蜒的山谷间穿梭了两百多公里,绕过了重重叠叠的群山,流着流着竟然就没了。
这时,他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沙滩地。
再远处还有干涸的泥床,看样子以前似乎是个湖泊。
对此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向前走去。
此时的天色已是傍晚。
很多不知名的鸟儿在山间飞来飞去,行色匆匆。
落日的余辉印在两侧的树木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他一个人独自在夕阳的迎接下走来,却并不孤独。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一刻,夏日西去,倦鸟已归巢。
他这姗姗而来的孤影,也不知是归人还是过客。
亦或是即算归人也算过客。
可不管怎么算,没有了水流相送,脚下的路还要自己走。
好在这片沙滩地没有杂草的遮挡,林一凡速度快了很多。
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他半小时的时间约莫走了几公里了。
这时泥床沙滩已消失不见,眼前不远处是一片平缓向上的草地。
两侧的山脉逐渐合拢,在几公里后竟然连到了一起。
似乎这两座山是支脉,在此与主脉汇合。
看来,又要过草地上山了。
刚进入草地没多久,林一凡听到前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由于杂草遮挡了视线,他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不过应该是动物在草地中穿行的摩擦声。
听声音体型不大,不过好像不止一只,感觉像是老鼠之类的。
林一凡也不担心他会受到攻击,鼠类他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也不打算绕道,径直朝前走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两只还未成年的小松鼠,围着草丛蹦来跳去。
林一凡好奇的往前挪了挪,快到跟前了才看清,两只小家伙竟然在扒拉一只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