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

这是。

怎么回事？

季白开眼而视，却只能看到头顶的穹顶，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头颅，却是无法转动。

好似僵尸一般，

好似当下，他的脊骨，有些僵硬。

不知为何，自己当下，并非身处那神庭地宫之下的市井酒楼之中。

而是在这地宫之上的山门神殿之上。

自己是何时，来到了这里的？

季白心中这般想着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鬼佛！

以他当下的方向和角度，只能看到鬼佛的一面。

此刻所见的，是鬼佛的慈悲之面。

那凶煞面孔，却是在鬼佛的另一边。

此刻，那鬼佛端坐莲花台上，面孔上生出一副慈悲闭目，普度世人的模样。

当下他双目紧闭，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好似对于眼下之事，充耳不闻。

既不睁眼看着身下的季白，也不去看四周方才所发生的事。

只是在此等待，静候着什么人的到来。

看样子，是在等候左掌教。

好像此地所发生的事，都和季白无关。

季白盯着那眼前的鬼佛。

不知为何，他从那鬼佛古变不惊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仿佛洞穿秋水，芥子入微，只是一眼，便是能够看出情绪。

当下在他看向鬼佛的时候，便是能够隐约察觉到，这鬼佛当下，好似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般平静。

而是……

有些惶恐。

好似眼下的事态，已经是这鬼佛当下难以处理的情况。

以这鬼佛的身份，以这鬼佛的手段，又是什么人，能够惹得他这般惶恐。

季白心中暗道。

他自然是知道，这眼下鬼佛，乃是那左如是的门下弟子，或是扈从之属。

此前虽然对自己，做出过不屑的质疑。

也几乎要重伤自己。

但是后续有了柳晓青的插手，中断了这鬼佛的出手。

说明这鬼佛对于几位长老，是有所顾忌的。

昨日时候，也是对自己初出茅庐，而感到轻视，这才对自己出手。

可是当下这鬼佛这般，却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眼下鬼佛，也是色厉内茬之辈。

或者……

是当下这四周几人说话的身份，和那柳晓青一般，都是远在这鬼佛之上。

按照那几人说话的风格，或许便是他峰，或者是昨日让柳晓青有些忌惮的诸位长老了。

季白精神一震。

心中微动，想要起身转头，却是不能。

自己当下，无法转头。

也无法转身。

好似是被人摆放在鬼佛的面前。

也正因为如此，当下季白倒是无法凭借肉眼，知晓这神庭当下的情形。

此刻方然苏醒，也是觉得心中迷蒙。

自己方才离开那三昧之境，虽然还来不及查看当下的收获。

那猫脸、嫁衣、与剑。

按理来说，应该是一同回归到了此地。

但是当下，连身子都难以动弹，那诸多宝物，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不过此事，也可后续再想。

方才话语，让季白知道。

眼下那柳晓青，显然是因为自己，落入了某种，不妙的境地。

自己昨日，在吸收了那第三枚命简后，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反噬，也正因如此，自己当下的身躯，也是受到了影响。

无法回头。

但是身体虽然难以动弹。

但是自己的思绪，却依然能够转动。

季白这般想着，便是展开法门。

悄悄在众人之外，开展自己的法眼，开眼看向四周。

有了此前经历，自己对于这门法的应用，显然更加熟练。

无形的法眼在众人头顶萌生。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人见闻季白的观测。

季白当下的水准，很明显更进一步。

他要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昨晚自己陷入那诡异迷梦，随后又被那花八娘娘牵引，魂飞三昧之地，借花八娘娘的手，一同斩杀了那只剩躯壳的仙君。

自己也收获了许多。

可是却是不知，自己的身躯，到底变作何种模样。

回味昨夜经历的苦楚，连季白都有些记忆犹新。

他看向了自己，随后愣了一下。

自己……

怎么……

变成这般模样。

季白通过法眼，看向了自己。

此刻当下，自己的身姿，竟然不复原本模样。

当下犹如一团白色的“人”，身体上是轮胎般的条纹，像是个放大了的米其林轮胎小人。

整个人摊开来，几乎认不出自己原来的面孔，只留下模糊的面孔。

这样的面孔，在自己的身上，还有很多。

面孔布满全身，让自己丧失了人类的形态。

仿佛自己当下，化作了一具和那百果仙君，一般的残骸。

但是自己的意识，还停留在这具躯壳内。

自己当下睁眼，只是觉得眼前像是覆盖了一层眼膜，却是看不清楚。

四周的事物。

此前季白凭借那法眼之法，曾经见闻过自己的身体。

在穿越此身之前，这身子似乎便是由于常日挨饿，落了个前胸贴肚皮的模样。

虽然比不上那鬼门弟子们，一个个犹如饿死鬼托生的模样。

但也是无比瘦削。

是和常人相比，也是显得有些瘦脱了相。

后续就算是因为诸多丹药与灵食的加持，让季白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元气，让他回归了常人的模样。

但是就算如此。

自己当时的外表，也只是稍稍变化。

虽然生出一些肌肉的轮廓，但是当时的自己，身体依旧是有些单薄。

但是当下来看，却是与之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