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担心林风,林雪,跟着林雨歌赶紧回到了家中。
当她们回到家里时,林父已经睡着了,林雪坐在炕沿上裹着被子有些打盹。
“娘!雨歌,你们回来了!”
林雪睁眼看到林母,眼圈瞬间红了。
“小雪,你爸有没有打你?!”
林母紧张地看着林雪。
“没有!爸爸只是骂人,摔东西!没有打我!”
“你哥呢?他有没有回来?”
“哥哥回来过,说晚上去涛子家睡了!”
“哎……”
林母听了林雪的话,愤恨地望了一眼炕上熟睡的林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隔日,林父睡醒后便跪在了林母面前,他面对自己的妻女,悔恨不已。
林父拉着林雨歌的手,让她把昨晚的一巴掌还回来,林雨歌抗拒,她怎么可能动手打自己的父亲?
林雨歌不动手,林父便扬起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林雨歌看着心疼,哭着求他不要打自己,说自己原谅了他,林父这才停手。
林父对着妻女再一次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去喝酒了,这样的保证,林雨歌听过无数次,可是林父没有一次能做到。
“如果你再食言,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林母流着眼泪,痛恨地说道。
临近过年的那几天,是林雨歌最担心害怕的时候,因为每年这个时候,村里的男人们都以劳作了一年放松为由,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喝酒打牌。
同村和林父一起干活的工友,喊了林父好几次出去喝酒,都被林父婉言拒绝。林雨歌看在眼里,觉得爸爸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改过了。
自上次醉酒林雨歌挨了林父一巴掌后,林雨歌虽口头上原谅了林父,但内心深处,面对林父时,仍心存芥蒂。
她总是不由自主地与林父保持距离,林父虽有所察觉,但他并未责备林雨歌,只是时而独自走到池塘边,抽烟叹息。
第二年开春,林雨歌开学重新回到学校,林父打包好行李跟林母说要再出去闯一闯。
林母有些不情愿,毕竟上次出门一星期,林父一分钱没挣到,还浪费了车费,弄丢了行李。
“这次我一定挣钱回来,你就等着看吧!”
林母看林父态度坚定,不情不愿地掏出车费,然后送林父出了门。
本以为隔个十天半月,林父还会和上次一样空着手回来。
可是这一次林父出去一个多月都没有音信。
林雨歌心里有些担心父亲,但她不敢问出口,因为她也时常看到母亲望着窗外,或站在巷口,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发呆。林雨歌便知道母亲和自己一样也是牵挂父亲的。
林父是在初夏麦子刚刚抽穗扬花的时候回来的。
他背着和离开时一样大的行李包裹出现在院子里,那时林雨歌正在院子里玩耍,她见到来人,愣了半天才认出人来
“娘!我爸回来了!我爸回来了!”
林雨歌顾不上喊一声爸爸,直接跑进屋去喊林母。
林母快步走出家门,就看到三个月没见变得肮脏憔悴的林父。
林母的眼睛湿润,接过林父的包把他迎进屋里。
“挣不来钱就不回家了吗?!你看你几个月变啥样了!”
林母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凝视着林父那身脏污不堪的衣服,头发的长度似是离家后便再未修剪过,胡须也长得不成样子,其模样俨如街边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