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勒特德非常的开心,因为他再次回到了漠南、回到了这片水草丰美的地方。
年轻的时候随着头人就在这片区域放牧,只可惜前些年被汉军打败了、只能逃到苦寒的漠北,那里的牧草哪有漠南好啊!
去年又是风雪变大,牲畜死伤无数。
南下,一直都是希勒特德的梦想,可是和很多匈奴人一样,他们被打怕了不敢南下!
但是今年情况不一样了,单于发兵南下、希勒特德年老不能像以往那样随军了。可是他和部落里的一些老人带着妇孺驱赶着牛羊远远跟在大军后面。
只要大军得胜,他们就可以得到最为茂盛的牧场。
看着牛羊在悠闲的吃着牧草,希勒特德就非常的开心,今年的牛羊肯定特别肥、今年的冬天肯定好过了!以后占据着漠南,就可以多养牛羊了!
忽然间他感觉到了地面有些轻微的震动,慢慢的希勒特德表情变了。
不只是希勒特德感觉到了情况有了变化,原本还在圈着牛羊、在放牧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
赵安国挥舞着马鞭,激动无比,“儿郎们,随我杀了匈奴人!”
一队数千人的汉军从远处奔驰而来,几个半大的孩子立刻翻身上马、挥舞马鞭开始逃跑。
而希勒特德惊恐的想要驱赶牛羊群离开,但是太晚了。想要拿起武器,可是根本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就被一箭射中胸口。
到底的希勒特德眼里慢慢失去神采,马蹄越来越近!
“大军不用担心没吃喝了!”赵破奴开心不已,激动说道,“宰了这些牛羊,把马匹牵出来!”
没有驯服的马自然不可能成为战马,不是每一匹马都可以载人。但是先看看,合适的战马换下来,不合适的就驮着物资,当驮马先用着!
霍嬗指着一头牛,“给我烤了!”
双颊凹陷的刘漠立刻朝着大肥牛跑去,身后跟着好几个家将。
场面看似乱糟糟的,汉军在忙着宰羊、杀牛,驱赶着一些妇孺、老弱去烹饪食物或者是审讯。
这些事情用不着霍嬗操心,大军行进还是有规矩的,各级将校约束自己的部属就行。
“逃了几个。”赵安国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那些小崽子倒是跑得快,我们追都追不上。”
“追不上就不追。”霍嬗也不在意,“总要留几个去传口讯,让匈奴人知道我们在哪。”
曹宗指了指被带去一边的妇孺,“那些人不能传口讯?”
霍嬗看了一眼曹宗,随即岔开话题,“尝尝马奶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
赵破奴看破不说破,那些惊恐不安的匈奴人不是大汉的百姓,这位冠军侯不打算仁慈。
“我们继续向前,只要再袭击一两部就可以转回去了。”霍嬗让陈居支起来大铁锅,将香料、食盐等等扔进锅里,“先不讲究了,能吃、煮熟了就行。”
“箭矢少了些。”赵破奴颇为遗憾的说道,“这些人就算是有箭矢,对大军来说也不够。”
虽说武器方面的补给是短缺了点,但是这支骑兵还不至于赤手空拳。只是箭矢严重不足而已,只要不是正面和数万大军对决,问题不大。
“也不知我们袭击这一部之后,匈奴人会不会派兵来追。”霍嬗颇为遗憾的说道,“我本想着匈奴人派出万余人来追,我们补给后可以来个反击。”
手下的士卒们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一个个的都在狼吞虎咽。这是真的饿惨了,必须要饱餐一顿。
好在两三百头羊、几十头牛、近百匹马,还是能够近一万人吃饱喝足。
赵破奴一边撕扯着牛肉,一边说道,“也是赶着了时候,春天是最适合打匈奴人的时候。经历了一个冬天,匈奴人多半要饿瘦,他们的牛马也瘦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