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那条灰色的水泥路面,天上的云渐渐染上灰黑之色。
瓢泼大雨伴随着阵阵雷鸣从天空呼啸而下。
在一栋稍显破旧的房屋中,少年在智能终端上点下那一个投票的按钮后终究垂下了手臂。
门外传来兴奋的叫声“宇哥,宇哥,我们的新身份证和补贴下来了,过会我就能够去买药给你了,小祥也能够去继续他的学业了。”
“宇哥,宇哥,我能够继续上学了!”
那一声声高兴的叫声好似从天上飘来。
城市中传来阵阵呼喊声,这个走向三百年宿命的国家迎来了新的中兴。
只是不知这次,这个伟大的民族与国家又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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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王朝中宣州武陵郡,甘雨县治下的一处乡镇医馆中,清晨的阳光洒落窗前,伴随阳光照亮医馆的还有那一声声孩童的啼哭。
石堰镇边上十里处的一处乡村中,早起的人们伴随着清晨的露水洒在田间地头,开始新的一天忙碌。
日光渐渐走上柳树梢头,在村中靠近东北角落的一处瓦屋,一个十二岁少年端坐在院中,望着那竹篱笆处的喇叭花发呆。
篱笆外走过几名务农回家的汉子,看着少年不禁发出了几声叹息。
“小宇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好,王伯六十多的人了,身体也不好,带着小宇一个人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
“是啊,这几年王伯也将当年在村里购置的几十亩良田逐渐发卖了,说是要为小宇以后打算,找个存身之所。”
“要是小宇这呆症好了也就罢了,要是不好怕是,唉,不说了。”
伴随着交谈声远去,院前小路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阵,院前的篱笆门处传来响动,少年呆滞的目光泛起了一丝光彩,从所坐的板凳上起身急步走向门处。
在少年走到门边的同时,篱笆门也打开了。
从门外走进一个头发苍白,身形稍显佝偻的老汉,身穿粗布麻衣,肩上扛着务农的工具。
老汉将肩上的农具放下,少年连忙将其双手拿过,老汉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微笑,伸手抚摸了下少年的头。
少年将农具拿到院中的棚子边放好后,喊道“爷爷,吃饭。”
老汉连忙说到“好、好,吃饭、吃饭。”
少年走到灶台边,熟练的将锅中温热的两碗米粥和几个菜饼拿到桌上,又从边上的罐中夹出一碟咸菜。
爷孙两人坐在矮木桌边,静静的吃着,王老汉望着少年,念头却渐渐飘远。
王老汉是武陵郡甘雨县石堰镇王家村人士。
其父在他出生后不久,于林中捕获了一条三米多长的蟒蛇,便为其起名王蟒。
年少时,大玄边关生乱,全国征兵,当时正值年荒,家中养不活那么多兄弟姐妹,便随军去了边关。
这一去便是少小离家白发回。
在边关四十岁那年时曾有机会回乡,却因突发的小规模战事便延缓了。
战事结束后,与一逃难妇人相见倾心,便动了成家的念头。
这些年也曾与家乡有过书信往来,父母在当年那场荒灾中去世,余下的兄妹也在后来的灾难中不知去向。
在托媒人打听走动妇人情况后,便在边城成了家。
因为是百战老兵,又有几分手艺,便在器械所寻了份差事,职务不高,但待遇也还算不错。
不曾想意外却总是不期而至。
五十岁那年,边城又发生动乱,守城人员一时不查,城中进了贼兵,虽然快速平定了叛乱,但家中妻儿却没能够逃过那场劫难。
五十七岁那年,王蟒意识到人生时光所剩不多,想到落叶归根,便携妻儿骨灰踏上了返乡之路。
............
十二年前,王蟒与几位乡友晚辈回到石堰镇的路上。
突逢大雨,几人便在路边的破庙中休息。
间歇的雷鸣声中,正在闭目养神的王蟒听到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孩子的微弱哭声。
“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
“老哥,我只听到雷鸣的声音,没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啊。”
“是啊,老哥,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孩子。”
“蟒叔,我倒是听到了,不过不太清楚,可能是不知名的鸟兽叫声吧。这么大的雨,谁家孩子会在外面呢。”
“好吧,可能是我精神太过紧张,听错了。”说罢又闭目休息了。
‘哇哇,...哇...哇。’
‘孩子他爹,孩子哭了你也不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尿了。’恍惚中,那熟悉的声音好似又在耳边响起。
王蟒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包裹的两处凸起,站起了身。
“我出去看看咋回事,叫得人心烦。”
“蟒叔,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
说罢,两人戴上斗笠便走了出去。
......
不久后,众人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便看见王蟒怀中抱着婴儿和同伴回到庙中。
“还真有孩子啊,在哪找到的。”
“我和蟒叔在东边不足百米处的那颗大树的树洞中发现的。”
“把火升起来吧,现在得换身干净的烤烤火。”王蟒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