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手臂上痛感逐渐减弱,郝好的愤怒逐渐消散,开始恢复理智,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哭的平平,郝好感到莫名的烦躁,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这里做护工,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带她们出来遛弯。
忽然一种邪恶的念头在郝好心里产生:像平平这样的特殊群体人士就应该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给他人带来困扰。
平平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好这附近人不太多,没引来太多人的关注,不过郝好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自己刚才面对着那么多人说了那么多话,早就不在意自己在他人面前的形象了。
等郝好冷静下来,才听出平平这次的哭声和以往有些不同,以前的哭声更多是掺杂着耍赖的哭,而这次的哭声听起来是真正伤心的哭。
好像自己是过分了一点,郝好蹲下身子,朝平平伸出手,示意要拉她起来。
平平侧过身子将自己的一侧大腿给郝好看。
“摔到了?”
平平哭着点点头。
“我是遭了什么孽啊。”郝好小声嘀咕着,想把平平直接背到背上,但有些扛不动,她看向在一旁局促站着的安安和喜喜,喊道,“看什么,快来帮忙啊。”
在一番折腾之后,郝好才背上平平,缓缓朝家的方向回去。
但即使是在郝好的背上,平平仍然没有消停,还在小声啜泣着。
“我给你道歉祖宗,行了吗?”
一行人经过了一个驻唱小哥旁边,当驻唱小哥的吉他声一响起,郝好背上的平平就停下了哭闹,变得安静下来。
当郝好走得离驻唱小哥稍远时,平平又开始哭闹起来,郝好往回走一点,平平听到吉他声之后又停止哭声,再往远处走,平平就又开始哭闹。
“你想听你就说嘛。”郝好很是无奈。
郝好折回驻唱小哥的旁边,找了张长椅坐下,在折腾了一下午之后,郝好终于也有机会能坐下休息一下。
果然是驻唱小哥的音乐声吸引住了平平,郝好侧头望去,平平、安安和喜喜三人并排乖乖坐在一起,认真听着小哥唱的歌。
驻唱小哥唱的都是一些舒缓的流行乐,像是《成都》这样郝好已经快听吐的歌,但平平她们似乎很喜欢这首歌,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
“屁股不疼了?”郝好揶揄平平一句,但平平在专心听歌没有理会郝好。
郝好突然觉得跟平平她们聊天还挺好玩的,特别是郝好这种在生活中没有什么朋友的人,其实郝好并不觉得自己很内心,只是平时在生活中郝好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好多话一直憋在心里没地方说。,而且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听。
但平平她们就是一个很完美的倾诉对象,就像是树洞一样,会认真“倾听”你的话,也不会泄露秘密。
想到这里郝好突然觉得自己很邪恶,不禁笑了出来。
驻唱小哥一曲唱罢,突然朝着郝好走了过来。
“你好,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去上厕所,你能帮我看一下设备吗,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唱几首没关系的。”
“我吗?”郝好惊讶地指向自己。
驻唱小哥微笑着点点头,郝好看向身旁的三个女生,居然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期待。
“那你快去快回吧。”郝好接过吉他,朝话筒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