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差点儿被打死的鱼沧海:……谁能告诉他,他到底错哪儿了?!
旁边站着的那位,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能不能管管你的暴力狂老婆啊?!
面对鱼沧海求救的目光,尉迟嘉默默地转过头,用实际行动告诉鱼沧海,什么叫做视而不见。
鱼沧海:……老子真的很绝望!
好在卫襄只是想替程无心出口恶气,没想着真要鱼沧海的命,看看鱼沧海也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就不再对鱼沧海进行**上的打击,直接进行精神上的袭击——
她果断拿出了一张搜魂符,拍在了鱼沧海的脑袋上。
可怜的鱼沧海,就这么从里到外被卫襄扒了个干净。
可是卫襄在鱼沧海的识海中翻来覆去地寻找,都没发现一丁点儿关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记忆。
“这就奇怪了,难道大师姐的心结真的和这家伙没有一点关系?”
卫襄很纳闷,想了想,她又仔仔细细地去看了鱼沧海第一次见到大师姐的记忆,然后在这段记忆里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感觉——
这个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凡人的认知中,可能就是普通的眼熟,但是在卫襄的认知里,这肯定是有缘故的。
百因必有果,鱼沧海既然有这种感觉,那必定是有某种因由的。
卫襄琢磨了一下,准备去找朱云。
找鱼沧海,尉迟嘉还能无所谓,因为鱼沧海这家伙就是个倒霉蛋,襄襄绝对不会对他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但是朱云……朱云对襄襄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尉迟嘉对着卫襄眨了眨眼睛,墨色的眸光中带着魅惑的意味: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找朱云?”
“因为我要向他的镇魂兽朱雀,学习分魂之术啊。”
卫襄不由自主地就对尉迟嘉说了实话:
“我想要将鱼沧海魂魄中对大师姐的那一点点不同寻常分离出来,送进大师姐的梦里,解开大师姐的心结。”
“原来是这样啊。”尉迟嘉的脸色瞬间阴转晴,抬手温柔地抚了抚卫襄的脑袋:“很好,我陪你一起去。”
因为顾忌着尉迟嘉,朱云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活着,从不敢靠卫襄太近,慢慢地变得和祝言一般没有什么存在感,只得成日里和西泠为伍,或者在南海之上泛舟游荡,以解心中郁结。
此时忽然间见卫襄来寻自己,霎时间受宠若惊,一听卫襄说明来意,立刻就将自己的朱雀召唤了出来。
朱雀身为火属神兽,最厌恶水,自从来了南海以后,就藏在主人的袖中死活不肯出来,此刻被主人召唤出来,也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是再不愿意,也只得遵从主人的命令,为卫襄表演了一番合体分魂之术。
卫襄看着两只火红的鸟儿在空中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分成一模一样的两只,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神兽都可以分出魂影,那么人也一定能分出魂影来!你们教教我,怎么把魂魄分出来吧,好不好?”
“不好不好!”
朱雀似乎对卫襄持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尖利地叫了两声之后,就站在朱云肩头转过了脸去,看都不愿意再看卫襄一眼。
卫襄冷哼:
“呵,身为镇魂兽还这么大脾气,说得好像你真的能做的了主一样——朱云,帮帮忙!”
虽然卫襄的语气并不怎么像是在求人办事,但是朱云对卫襄自然是有求必应的,立刻就给朱雀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分魂之术教给卫襄。
“不要不要!”
朱雀简直要气死了,一边喷火一边尖叫着飞远。
但相比主人来说,它就是只胳膊,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呢?
在海面上徘徊了半天之后,朱雀最终还是在主人的施压之下,无奈地同意了。
一天一夜,卫襄啥也没干,就跟着朱雀一遍遍地练习,跟着朱雀一遍遍地以灵魂为江水,以心智为阻隔,学会了将自己的魂魄分为两份。
只不过分出来的那个魂魄完全没有本体灵动,像是一层烟雾一般飘飘渺渺地站在卫襄面前,傻呆呆地看着她,让卫襄顿时有错觉,觉得自己貌似原本就是这个傻兮兮的样子。
真是没眼看啊,不过用来对付鱼沧海,足够了。
卫襄迅速地把自己的分出来的这点儿魂魄收了回去,然后结束了这段并不愉快的学习。
而倒霉蛋鱼沧海,在海底潜逃了一天一夜,到底还是没能逃开卫襄的魔爪,在鲛人神庙被卫襄给逮住了。
卫襄冷笑:
“怎么,还想跑到东海去?以为现在你们的神庙一分为二,去了还能回来?”
“我,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躲在这里清静清静……”鱼沧海弱弱地说道,可怜弱小又无助。
也是,他的族群还在这里,身为鲛人之王,他能逃到哪里去?就算是逃到了东海,那也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绝望的鱼沧海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了视死如归的架势: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该还债了!”
卫襄拎起鱼沧海,飞向了程无心所在的小岛。
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程无心再次沉入了梦中。
依旧是从前那个世界,但是场景已经不再是那个雨夜了。
天气晴朗,是个顶顶好的黄道吉日,宜婚丧嫁娶。
她的葬礼和婚礼,在同一天举行了。
婚礼上,英俊帅气的新郎神情憔悴,眼眶红肿,抱着她的遗像,一步步地进行着婚礼的步骤。
她曾经那样期待的结婚戒指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期待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的场面也有了,可是她没了啊。
只有新郎因为这场特殊的“婚礼”收获了无数人的眼泪和感动。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就是遗像中的那个人,程无心觉得,自己也一定会感动的,毕竟从前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也曾感动得稀里哗啦。
可是当她看到了雨夜中的那一幕,再看这一切,就是一场笑话。
“惺惺作态。”只剩下魂魄的女子站在自己的婚礼现场,冷冷而笑。
但是当她看到接下来的四十年之后,她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