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民而言,背井离乡是难言的苦楚,但对大隋来说,南北运河贯通,则大隋不分东西南北,浑然一体。”
“南方有事则北方援助,不过几日时间。东方有事,则西方救济,顺流而下,更是易如反掌。”
“天子居洛阳之中,而控天下于手,可谓谋国之道。大隋万世之基,因此而立……”
李卓的称赞,阿摩听了也是平淡无波,定定的看着远处朦胧的洛阳景致,不知道在想什么。
紫衣丽人是阿摩的妻子,从她称呼阿摩的小名来看,彼此感情很深,互相尊重。没有这个时代,妻子从属于丈夫的感觉。
李卓先抑后扬,紫衣丽人的神情也慢慢放松起来。
她听到后面,神情中既有惊喜,也有羞愧,还有半信半疑。拉着阿摩的手,紧张的问道:
“真的是这样么,阿摩?”
李卓的这一番论断,出乎众人的预料。除了本身见识有局限,现在还在懵懂之中的程咬金,其他几人的神情,都变得精彩起来。
紫衣丽人神色剧变且不去说,就是一直安稳如山,一言不发的那位保镖,看向阿摩的眼神,也充满敬畏和佩服。
一直针对李卓的宇文,看向李卓的眼神也带有几分惊异,重新认真打量李卓一番,似乎要牢牢记住。
他看向阿摩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以及若有若无的忌惮。
阿摩终于收回目光,赞赏的看向李卓,眼神里有些许彼此相知的契合,说道:
“原以为你只会用危言耸听,指点江山,不想倒真有几分见识……”
李卓看着阿摩,毫不畏惧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赞赏。
既然是彼此讨论,自然要平等。
或者说,要学识见识相当。
否则岂不是鸡同鸭讲,白费劲么。
阿摩欣赏的眼神,带了不少隐藏的锋锐,越过李卓,落到紫衣丽人身上,转为满眼柔情:
“自然是真的,某也是年少投身军旅,什么样的事没见过?真以为劳民伤财,挖掘沟通几条运河,只是为了巡游方便?或者是突发奇想,兴之所至?”
紫衣丽人拉着阿摩,神情既羞且愧,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令人目眩神摇,羞愧的说道:
“真是这样就好,可笑我先前一直不理解,以为动辄征发一两百万民夫,不是盛世明君所为……”
“罢了,罢了……”阿摩像个普通人家的丈夫,搂着紫衣丽人,深情的安慰道:
“国家大事,本不该你操心,你不知道也无所谓。莫要多想,这些烦人的事情,自有人会担待。”
两人彼此安慰,深情至极。
那个保镖似乎要慢一拍,此时恍然大悟,兴奋的说道:
“这般说起来,当真是意义深远,难怪陛……当今天子力排众议,宁愿被众多老臣指摘,也要修运河……”
“运河只要修起来,连通几条已有的运河,顿时使得整个大隋成为一体。若是有战事,军队不论是东西调动,或者是北上南下,也不过是旬日之间的事情。”
“江南那些大族,再也无法兴风作浪。大隋江山,必然万世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