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义心中忌惮,有些迟疑:
“大将军,对面的人训练有素,身份可能不简单。就我的感觉,都赶得上那些国公府的家将了。”
这么厉害?
王薄半信半疑:
“山东没有国公封地啊……倒是有一个侯爵,还是不久前封的……”
说到这里,王薄也有些迟疑。
在杨广的大力宣扬下,蒋昭义和王薄都听说过李卓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恐:
“高唐县侯可是少年英雄,千里追杀突厥人……难道这个煤矿,会是高唐侯李卓的?”
传闻中的高唐县侯,都快成怪物了,几乎无所不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不是王薄能比。
那些黑乎乎的石头,李卓叫做“煤炭”,在这山里不知道多少年了,没人知道能烧火。
李卓不但知道怎么用,还会制造配套的蜂窝煤、煤炉……
王薄自称“知世郎”,招揽大隋逃兵。他明白自己的“知世”是假的,对传闻中“能掐会算”的李卓,就更加忌惮。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知世郎吧?”
“他能不能算出,我要抢他的煤矿?”
“他如果算得出来,会不会赶过来?”
王薄越往深处想,心里的压力就越大。后怕的感觉,弥漫全身。
“大将军……”蒋昭义轻声呼唤。
呆滞的王薄回过神来,用力吐出一口浊气,释放心头的压力,怒吼道:
“李狗子……这个煤矿什么来历?”
李狗子以为手到擒来的必胜战役,弄得一地鸡毛。见王薄神态不同以往,已经感觉不妙,支吾道:
“大将军,小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
王薄似乎要吃人的眼神,盯着李狗子,猛的一脚踹过去,骂道:
“死到临头还敢骗老子,老子剁了你……”
李狗子欲哭无泪:
“这个煤矿没什么来历,他们只是挖煤卖煤……卖的不多,大部分都装船运到历城……”
历城?
肯定是历城五冠庄!
果然是他!
王薄心底倒抽一口冷气,怒向胆边生,一刀捅向李狗子,血液四溅。
“大将军……”
李狗子话还没说完,就直挺挺的躺倒在地,死不瞑目。
张老五是土匪,对此见怪不怪。蒋昭义却是第一次见识,不由得回退两步。
大隋军中也讲强权,但多少有点规矩,王薄这种随意杀人,蒋昭义有些难以接受。
见蒋昭义躲闪的眼神,王薄清醒过来,解释道:
“李狗子心存祸害,让我们惹上了李卓这个恶神……”
“事已至此,也只能将错就错,抢了粮食回长白山。那里山势险峻,不怕他来找咱们……”
李卓再厉害,现在只是渤海郡丞,离这里有好几百里路呢。
章丘是齐郡张须陀的辖地,以张须陀的刚强个性,可能不会放李卓进来。
这么一来,就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