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目光一转，落到墨九歌面上，墨九歌精致的面孔上没了那永驻的高傲，而是一抹恼怒，黛眉轻轻皱起，嘴巴微微撇着。

玄影出的问题把这位不可一世的高傲大小姐给难住了。

“一个人的功勋是永恒不变的，即使，被历史掩盖，可事实就是事实。”黎乾翊的嗓音在耳旁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黑眸如漆之下掩藏着数不尽的波澜。

玄影望这黎乾翊，并不发言，但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命运星罗棋布般曲折，当蓦然间回首后，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有据有理的存在，当很多以后，经历数十年沧桑的汐颜重新站在明因殿中，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些。

数年后的汐颜看着熟悉的场景陷入了沉思，她当时想的是“究竟是命运引领人走一步步走，还是人的意志驱使了命运从而走上各自那条变幻莫测的道路？”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未来的道路如何，未来一词于此刻的他们而言或许有期翼，但更多的是模糊的，小小的孩子，心里想的只是眼前，谁还会在意好久以后的事。

月色如水，静静的流泻下一地辉华，在流逝的时间里，孩子们也发表了自己所认为正确是回答。玄通走上前来问玄影：“如何？心中可有人选了？”

玄影点点头道：“有是有了，但还是你先来说吧。”又转头冲着老鬼道：“师兄，你不过来看着吗？”

老鬼哈哈一声道:“无妨，你们说吧，老头儿我听着呢。

玄通一笑说道:“你就不怕我和玄影故意不选你的爱徒？”

闻言，老鬼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道:“哼。”

“别管他了，我们自己选。“玄影气呼呼转过头。

汐颜看着这三个年纪大的跟什么是的，但言语动作间却和三岁孩子有的一拼的三位老者，有些好笑，这和她想像出来的乌山差别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玄影与玄通各自在一张纸中写下来中意弟子，由李陨宣布。

黎乾翊是老鬼的徒弟毋庸置疑，此外，墨九歌、肖恒，以及汐颜也赫然在两位长老的纸上。

“哈哈，四个，师兄你赚了。”玄通摸着胡须说。

老鬼挑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有劳二位师兄了，多谢多谢。”

“李陨，时辰不早了，就举行拜师礼吧。”玄通道。

“是”。”李陨回头挥挥手。几个弟子心领神会，退出了大殿，没一会儿就拿着拜师需要的东西鱼贯而入，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殿内香味袅袅，于肃穆之中又舔一股隆重。老鬼负手而立于前方，面上依旧是一派悠闲之色。汐颜五入齐齐并排站立。

“行叩头礼”。李陨从一旁喊道。

“拜见师父。”四人齐齐跪于地面，叩头，一连三叩。

“自此，墨九歌、云汐颜、黎乾翊，肖恒，即为乌山尊者第十五辈弟子，自今日起。历时八年方可出师。其期间，你等所做任何大小事物皆由尊者定夺。若无尊者同意而擅自决定，轻则体法，重则逐出师门。出师之后不可做出于师门不利之事。万望切记。”大殿内落针可闻，只有李陨温润平和的声音缓慢的进行。

汐颜心中升起隆重的感念，随其余四人中规中矩的拜完师。接下来又是一番遵守师门规矩的长篇大论自李陨嘴里娓娓道来。透过窗户纸隐隐可见外面暮色已降临，殿内也点燃了蜡烛，时间在昏暗的烛光里一点一点的流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