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编,都说了这是一次对您来说稳赚不赔的对赌。而我却承担了很大的风险,”陈耀文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高风险理应匹配高收益。吴总编,我知道您在疑虑什么,您可能觉得这种方案下报社盈利10万和盈利50万对您的收益相差无几,所以您心里感到不舒服,无法接受。但请您对比一下现状。”
说着,陈耀文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吴总编,您觉得以报社目前这个情况,一年之后能做到月均净利润10万以上的可能性有多少?”
“可能性...几乎没有。”吴从周有些丧气地回答道。
“那就表示您觉得我赢得这场对赌的可能性接近为0,”陈耀文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既然您认为这是我必输的一场对赌,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可是...”吴从周似乎有些被说服了,但他还是犹疑不定地说道:“八成,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
“吴总编,都说了这是一场胜率几乎为0的赌局,赌注不丰厚,您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地坐上赌桌呢?”陈耀文依旧很有耐心地劝说道:
“或许您觉得,盈利6万您得6万,盈利30万您也只能得6万,而我这个员工却能拿走24万,所以你心里不平衡。但您为何不纵向比较?无论是6万还是30万,都远好于当前的困境。况且,若您真觉得我能把盈利做到10万,那未来做到50万、100万甚至更多是难事吗?请三思。”
“这…我需要考虑一下。”吴从周搓了搓手,显得有些为难:“要不你留个电话,我明天给你回话?”
“是要找嫂子拿主意吧?”陈耀文突然对着给他沏完茶就一直停留在办公室内打扫卫生的孔玫努了努嘴,说道:
“嫂子一直就在办公室里,我刚才的话她应该都听见了,不如让我直接跟嫂子谈谈?”
一旁的孔玫闻言有些惊愕地放下扫帚,眼神里带着点诧异,直直地看着陈耀文:“你怎么知道报社是我在背后做主?”
“很简单,”陈耀文笑了笑,说道:“无论是率先在农村承包鱼塘,还是大胆承包报社,怎么看,吴总编都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实际接触中...说实话,我感觉他过于优柔寡断了。这说明背后必然有人替他做决定,除了嫂子,还能有谁呢?”
“说得在理,”孔玫轻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对陈耀文的赞赏:
“你这年轻人,眼光够毒辣的。老吴,我觉得小陈说的话不无道理,他提的条件我可以接受,如果小陈真的能够带领咱们报社起死回生,那他相当于就是咱们夫妻俩的救命恩人了。我话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和小陈商量着来。”
说完,孔玫拿起扫帚又冲陈耀文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吴从周感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有魄力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我爱人推着我往前走,但她又不喜欢抛头露面,只好让我这个‘门面’挡在前面了。”
“你的条件我们同意了,你给我留个你们旅店前台的电话,我今天下午就去找律师,晚些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过来商量签合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