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房间内传来的并不是心声。

而是，用耳朵就能听见的男人的吼叫声。

“我□你□！你这□□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让那小□□□子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还给我装□□？那我先□□把你□□□打了！”

短暂的沉默时间过后，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大爷，在这里发电报呢？】

简爱在现实里很少与脏字连篇的人接触，这下是真的大开眼界了。

“啪。”

门被突然撞开。

有位穿着机场地勤人员制服的男子冲了出来，头发与衣衫都很凌乱，眼镜也是歪的。

男人打人了？

“还想骗我？他真死外面都跟我没关系，这家爱回不回。”

随后，男人缓缓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将手中的钱包用力摔在地上，踩了几脚还不解气，又用力将钱包一脚踢飞。

刚好身份证被踢到了程楚的脚下。

程楚拿起身份证，看到人像的瞬间愣住了。

——真的是那位研究员。

“是你朋友？”

简爱也凑过去看了看，她确实不认识此人。

“……”

程楚点着头。

如果说，之前看到电视新闻时的心情是震惊与担心，那么，确认真相后的内心更像是心如止水。

毫无波澜。

女人捡起钱包后放在身上擦了擦，她看到程楚捡起了身份证，又近乎踉跄着走到他的身边。

“谢谢你。”

女人将身份证接过后，便跟在男人的身后离去了。

没过多久，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走吧。”

程楚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来到机场外等候计程车的区域，程楚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远离了吵杂的心声。

清晨的风又混合着凉意与草木的芬芳，吹走了不久前脑袋里的阵阵剧痛。

“……这人欠你钱吗？”

简爱始终都没能从程楚的脸上看出难过的神情。

更多的……

像是释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欠我钱。”

程楚苦笑了下。

买断发明的钱，以及帮忙移民的各种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过，他并不介意。

他觉得对研究员而言，现在的结局也是一种自由。

只是这样的自由，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程楚对研究员的父亲没有过多的了解，但通过刚才的所见所闻，他就已经能够想象出这么多年以来的研究员，究竟生活在怎样的重压环境之下。

不过……

那些家伙使用研究员的发明肆意回到过去，成为大家眼中所谓的成功者。

也正是这些人越来越得意忘形引发的蝴蝶效应，间接改变了世界的未来。

程楚回想起石槐仁曾经和他说过的话语。

他知道他的命运也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