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紧绷着呼吸,双唇在难自控地发着抖。
他一步一步地后退,很慢很慢。
那双腿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每抬一步都十分艰难。
咚——
他撞到了墙壁上。
心想,完蛋了。
他的忌日就在今天了吧。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男人的脚步跟了过来,在离他半臂的距离停下,在他面前形成一股强烈的威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一只手臂慢慢抬起,捏住了他下巴尖,缓缓上提。
温热的触感落在林惜下巴上的那一刻,他感觉一阵酥麻从那接触的一小块皮肤蔓延开来,沿着身体一直钻进他心坎里,烫得慌。
他的身体绷得更紧,连呼吸都困难。
“看着我。”聂北弦嗓音低沉,带着些许干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林惜听不到,却闻到了他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清新气息,带着难以言喻的侵略性,和久别的熟悉感。
他怎么能不熟悉?
怎么会忘?
他迟迟地抬眸看他,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
四年未见,无情的岁月似乎唯独畏惧他面前这个男人,没有胆子在他脸上染上半分痕迹,反而使他看上去更加丰神俊朗。
短发修剪得极为利落,被吹出自然而又蓬松的漂亮纹理,额角的碎发略长,浅浅搭在眼眉上,卷曲着优美的弧度,给这张本就夺目的脸更添几分栩栩生姿。
浓黑的剑眉,眉峰高耸凌厉,眼睛的轮廓像是被偏心的造物主倾心勾勒出来,每一处细节都精准而又完美,呈现出令人触目惊叹的无双俊美。
而那双眼皮若即若离地保持着内双的内敛含蓄,似乎不想让这双眼睛看上去太过惊艳,却又根本无法掩饰他超乎寻常的漂亮。
深邃明亮的眸光,蕴藏着深幽的睿智和危险,凌厉而又森寒地看着他,像满含恨意的狼,想要咬断他的脖子,将他撕成碎片。
林惜被那眼神吓得脊背发凉,肾上腺素飙升。
他猛地推了聂北弦一把,转身就朝玻璃门跑去。
可是那扇门,无论他怎么用力推拉,就是打不开。
定睛一看,才发现门外守着人。
他呼吸颤抖起来,疯了一样拍打那扇门,急得飚出眼泪。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了我……
可是,他呜咽着,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聂北弦在他身后看着他,眸子里的冷冽阴厉更重。
他缓缓逼近林惜,稳准狠地攥住林惜的胳膊,把人一整个狠狠地翻了过来。
林惜的后背重重撞在玻璃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眼尾湿红,鹿眸泛着一汪薄透的泪,可怜巴巴,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聂北弦微微倾身,上半身强势地与林惜贴得不能再近。
一只手按在林惜头侧的玻璃门上,将林惜死死地抵在那里动弹不得。
好整以暇地开口:“好歹睡过,见了我就跑,我好伤心。”
声音慢条斯理,带着这个男人嗓音中特有的磁性阴沉。
林惜神经滞涩,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骨骼都在瑟瑟颤栗。
“缺钱?还是空虚?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