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妖帝美眸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悟空所在。

随着熔炼的进行，原本那铭刻于天地间的本源道则在渐渐消散。

那些妖皇们身陨后原本遗留在天地间能够供后人参悟的大道在被消除，并渐渐容纳于悟空体内。

他在窃天地大道，断后世求道之机！

后人无法再创造这些道，因为这些道已经被创造过一次，后人也无法领悟这些道，因为这些道全都被悟空占据。

后人永生的大门即将被悟空关上！

“你疯了么？！”天蚕硕大的胸脯不停起伏，她打断了悟空的熔炼。

“你这样会被天地不容，被万族唾弃！”天蚕实在想不出悟空为何这样做，为后辈留一些永生之机不是更好么？

悟空睁开双眼，眸子中有金光闪耀，一缕星辰色彩逐渐隐没。

他叹气道：“你觉得这世间的不公来源于何处？”

悟空在这万年来想了很多，而随着思考的深入，他的心也逐渐坚硬。

永生，只会带来阶级固化。

天地是有限的，当那些永生的妖族不想让位于后起之秀时会发生什么？

不公与欺压！

内耗与战争。

唯有消灭永生，将机遇与高位留给努力的后辈，这天地才会扫清浊气，不停循环下去。

天蚕还是不理解，她质问道：“那你呢？我呢？那些陪伴着你打下整个原初星的部下呢？他们也不配享受这永生之位么？！你这样做只会是众叛亲离，让所有人寒心。”

悟空垂眸，沉默片刻后道：“对不起，我只要公平。”

“如果我的存在妨碍了公平的话，我不介意除掉我自己。”

天蚕闻言，惊骇地倒退数步，只觉得悟空在此刻是如此陌生。

“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来，天地间这么宽广，原初星这么大，前些日子甚至有妖族通过空间之道逃到了不知多远的星空中，事情会有转机的，你不要自掘坟墓。”天蚕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劝阻道。

而悟空只是摇摇头，冷酷道：“我熔万道后，妖族只修我法，妖王享千年寿元，妖皇三千年，妖帝万年。”

“至于妖圣...”

“没有大道加身，何来妖圣之说。”

劝说无果，一天后，天蚕心灰意冷地离去，只留下水帘洞内万道轰鸣。

而悟空只是怔怔地看着天蚕离去的背影。

说起来，他们也相处了超过万年，论相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和胡桃。

天蚕对他的感情他也知晓。

但有些事，不是时间可以抹平的。

妖庭历年

齐天妖圣消失在水帘洞内超过千年，世上妖族虽不敢异动，却也逐渐传起了一些流言蜚语。

有传言，齐天妖圣已经在天外天某处星空中与道祖同归于尽。

更有传言，齐天妖圣想要创新法，突破新境界失败，已经化道。

而在某些角落，一些疑问也逐渐传开。

“为何我感应不到我父亲留下的大道了？”

“我也是？我族祖曾在御守之道上走得极深，并在天地间刻印成功，现在我却感应不到丝毫！”

那些祖辈上出现过妖皇级强者的妖王们纷纷惊恐。

一开始以为是个例，直到他们互相交流，才发现，几乎所有身陨妖皇的大道他们都无法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