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裴小将军还真把自己当阳间判官了,欲要为这世上的不平事都分个对错吗?”
程登平此刻表现出来的淡定,可与从前那个无辜的他半点关系都打不着。
裴子谡有时候觉得自己还真是瞎了眼,倘若不是此次这程登平先出手招惹他们,他还真是未必能猜得到,于是眼神凌厉起来,就对着程登平说道。
“对与错,看站的角度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将孩子们牵扯进来才是,他们与此事何干?”
“孩子?哈哈哈哈,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了,公主殿下才刚为我诞下长子,真是天助我也,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我也未必能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办这么多的事情,果然,我的孩子就是替我考虑周全!”
听到这里,裴子谡所有的想法都被佐证了。
这人从一开始入公主府就是故意设计的,一步步的让他们这些人倒是给他做了牵线搭桥的事情还浑然不知,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裴子谡就冷哼一声。
而程登平却不在乎,很快就对着裴子谡说了一句。
“你父亲都已经弃暗投明,裴小将军要不要跟随父亲的步伐投靠于我,放心,我可比那些人出手大方,到时候整个汉州并南唐的属地皆可划归裴家,让你们成为真正的世家第一大族!”
他的话,在裴子谡听来完全就是笑话。
一无兵,二无权,三无钱,且连个名正言顺都占不到就敢如此狂妄,真是叫人开了眼了,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的话,父亲竟然也会信?
大约是瞧出来了他的疑惑,那程登平借机就说道。
“我手下可不仅仅只有裴老帅一人为伍,这么多年,谋划之久,自然是有不少能人异士的,所以裴小将军最好是听我一句劝,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才是正道。”
他说的冠冕堂皇,忽而就让裴子谡想到了一件事。
裴子荇的蛊毒未解就死了,按理来说那蛊虫该是跟着宿主一起亡了的,但若是这程登平早早动手过,说不定那蛊虫就可以成为驱使父亲的好东西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愤怒不已。
“你身边有巫医?”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裴小将军,一点就透,若无此人,我想要成大事恐怕还没那么顺利呢,不过令尊确实让人佩服,蛊虫都啃噬了他的脏器,也不肯低头,最后却为了个徐娘半老的姨娘服了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程登平的话,让裴子谡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辈子,父亲这一辈子还真是为了安姨娘可以做所有丧德败坏之事,甚至不惜拿亲孙子亲孙女来铺路,笑容里带着些无奈,但眼神里却透着寒意。
“废话少说,他是他,我是我,你绑了我的孩子还想让我对你卑躬屈膝,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拿命来!”
说罢,裴子谡就飞身出去,与那程登平缠斗在一起。
说起来,大绥的将领之中,功夫如裴子谡这般好的也没几个,但偏偏就是这不显山不露水的程登平竟然能不分伯仲的对战下来。
起先裴子谡对他还有些轻敌,慢慢的才发现他的武功果然不俗,甚至有些自己都说不上的江湖套路,因此对战的时候就更是小心。
不疾不徐,程登平既然会出现在这里,看到这么多人都还坦然以对,自然就不会是好对付的。
几百个来回后,裴子谡都有些受伤了,可偏偏那程登平还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