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白是冯家的长孙,对于他的私事方面,做长辈的难免会多操心一些,若是有什么令你们不适的地方,还请你们不要计较我这个老头子抱孙切切的心。”
沈妩笑着说,“冯爷爷说哪里的话,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况是您这般德高望重的人。只是关于婚姻大事,还得仔细商酌。我心依旧,倒是不知暨白心向何处?”后面的话,沈妩说的尤为小声。
“暨白这孩子虽然寡言少语,向来洁身自好,他的心中自然是有你的。暨白,你别光忙于事务,多抽出时间陪陪小妩,感情也是需要经营。”
冯暨白道了一声是,他轻轻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沈妩因他的举动略有些羞赧。
“瞧瞧,这对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女有情,男有意,咱们家也许久没办喜事,要不抽个时间将他们的事儿给办了。”
冯老爷子看向冯暨白:“你阿姨说的也对,你们两个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这么多年,你也一直在外面,成家后就搬回来住吧。”
冯暨白沉默,冯老爷子知晓他恐怕还是在介意中承俩的事,道:“爷爷老了,儿女双全,却也觉得冯宅过于冷清。若是你们两个以后有了孩子,我还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你们就忙于你们的工作即好。”
“小妩,你是怎么想的。不用为难,你怎么想便怎么说,爷爷不会跟你计较。”等不到冯暨白的答案,冯老爷子将问题抛给了沈妩。
沈妩闻言,侧首看向冯暨白,他似乎因为冯老爷子的话有些动容。沈妩清楚,她若是想要在冯家站稳脚跟,必先得到冯家掌权人的看重。
她道:“冯爷爷说得哪里的话,暨白心中不善言语,他心中自然是以你为重。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在意你的。”
她说完看向冯暨白,等着他的答案,冯暨白脸色平平静静,只听他说:“小妩不愧是最了解我之人。”
冯老爷子更是欢喜,冯暨白搬回冯宅是和冯家破冰的开始,他是越来越满意沈妩,不论其他,单单就因为她,暨白愿意重回冯家。以往只叹这女孩心思过重,如今看来也并不是不好。
他自然也会让她如愿。
冯暨白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爷爷,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先带小妩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情,意义过于重大,改日再挑选出一个合适的日子。”
其他的事情,不用言明是什么事情,在座的已是心知肚明。
沈妩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冯暨白将她送上车叮嘱司机开车慢点,对她说:“早点休息。”
“暨白,你不想向众人宣告我们的事情吗?”沈妩抓住他想要离开的手。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只是想缓和一下你和冯家的关系,如果我有做错的地方,你告诉我好不好。”
冯暨白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小妩,过几个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早点休息,别太多想。”冯暨白说完,示意司机开动车辆,沈妩从车窗中探出头,冯暨白还站在原地,他背对着光,看不清神色,却仍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没了冯暨白,沈妩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了。
从今以后,她沈妩不再是那个贪污受贿的市长女儿,她会是冯家的少夫人,是冯暨白的妻子,是开国元帅的后人。
沈母同样也是控制不住笑容,听到身后近乎癫狂的笑声,司机的脸色不变,速度始终一致。
暑假刚一结束,江瑟便被冯暨白绊住。
陪他一个暑假,江瑟怎么会愿意。
“冯先生,我已经很久未曾回家了,爷爷奶奶他们近来的身体亦不是很好,我想回去陪着他们去医院检查。可以吗?”
冯暨白仍是无动于衷,江瑟亦是沉默下来,良久以后,她才听到冯暨白不咸不淡的说:“瑟瑟,你是不是很想离开我。”
自然是想,她做梦都想。可他突然提出来,江瑟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不管是想与不想,都能被他揪住小辫子。
“冯先生,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都是知晓的。可如今我却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情意,你根本就不在意我,若是在意我怎会如此说。既然如此,我说想与不想,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区别。恐怕只是相差一字而已。”
她的脸冷了下来,仿佛真被他气着了,冯暨白拉住她的手。江瑟嫌弃的扒拉开他的手,朝着边上挪了一下位置。
“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让你得偿所愿。”
江瑟的心一跳,得偿所愿?是她所想那般吗?
“冯先生可真会哄人,不知其心意又怎么知其所愿?”
“那你想如何?”
“冯先生,你得许我一个承诺,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我。”
“好。”冯暨白将江瑟拉过来,抱在怀中,他低声附耳道:“瑟瑟,除了我的命,你想要的我都可以。”
“冯先生,你可真会扫兴。你不应该说,哪怕你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吗?甜言蜜语是可以哄人开心的,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开心。”
“瑟瑟,我有我的使命,我的生命上交国家。不过,我的心可属于你。”
江瑟心底冷笑,说得真是大公无私。
“冯先生,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想明日回家看看他们,顺便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番如何。”
话说做戏做全套,江爷爷前段时间身体状况的确不好,最近又有所好转。前两日,江瑟还建议江爷爷去医院,不过被江爷爷拒绝了。
江瑟虽为撒谎,私心里还是想带江爷爷去医院检查一番。
“你不用管,他们的事我会安排。”
江瑟:“……”
过了几日,江瑟再次打电话给江爷爷,听爷爷说小区里居然安排了公益服务,医生们免费为小区中的老人做身体检查。
听到免费,江爷爷也跟着去做了身体检查,好在只是一些小病小痛,吃吃药,注意休息还不会有复发的可能。
江瑟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最近几日,冯暨白异常的冷漠,江瑟可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惹了他的厌烦。
坐在窗前,江瑟支着脑袋看着外面,花房外面盛开了满院子的花,她是个手痒的人,看到美丽的花朵总是想伸手折下来。
思绪渐渐远去,乌云向着明月靠近,它小心的试探着,缓慢的接近,直到将明月完全笼罩。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江瑟抬头望去,雨势越来越大。丁管家走到她的身边,轻声的道:“江小姐,该休息了,今晚先生不会回来了。”
江瑟没有想到丁管家竟然误会了自己,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等冯暨白。
“冯先生不会回来了啊。”江瑟看着远处,故作失望,“这几日,冯先生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我也不知是不是哪里惹到了他,让他生闷气。”
丁管家只道有些可惜,江小姐陪伴了先生三年,终是白白浪费了三年的青春,枉费了她的情意。
“冯先生并非是在生你的气,冯先生的母亲便是在这个时候离去的。是一场很严重的事故。”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丁管家摇头,有些事情不该是他们知晓的。
江瑟露出一抹笑容,“冯先生没生我的气就好。”
不知道想到什么事,她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敛了起来,“她也过得太苦了。”
可不是嘛?年纪轻轻的逝去,养的儿子还被人养歪了,作为母亲该是何等的心痛。
丁管家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心疼。
江瑟走上了楼,想到冯暨白应该不会回来了,她也随手将门锁上,舒服的躺在床上。
困意袭来,江瑟渐渐陷入沉睡中。
迷雾中,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锁住,江瑟想要甩脱它,快速的朝前走去,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张狼人脸。
江瑟吓得立马惊醒过来,刚一睁眼,自己的床上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似乎和狼人重合。江瑟吓得尖叫起来。
摸到床头的台灯就砸了过去,哐当一声,江瑟听到一声痛呼。
“咔嚓”
卧室瞬间明亮。
那张熟悉的脸上被一抹红色取代,江瑟顿时气急:“冯暨白,大半夜不睡觉,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冯暨白抬手抚摸着那疼痛无比的地方,看着指尖的红色,他笑着看着江瑟。
江瑟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实在忍不住骂道:“冯暨白,你在发什么疯?”
“瑟瑟,你要是往这个方向砸,说不定我今晚就去见冯家的祖先。”他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
“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