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过个十分钟都看不到俞哲瀚的身影,程楠都要回过去找他了。
毕竟只有他清楚俞哲瀚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好。
眼见他跪完了最后几步后,程楠连忙上前把人给横抱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拍了两下衣物上的灰尘后想卷起俞哲瀚的裤脚却被他拒绝了。
“没事的哥哥,坐一会儿就好了。”
正在这时卢宇光终于从程楠的动作中发现哪里不对了。
俞哲瀚曾经是个很抗拒全身上下都毫无色彩的人,甚至还将他这个出来玩喜欢穿个中二小西装的人给拗过去。
更别说那个哪怕在运动会表演都不想穿那一身黑白色套装,想穿得带几分花里胡哨的人。
突然间怎么就全身上下全都是一身黑白了?
也不是说他这一身黑白不好看,但多少看起来奇怪了些,要不是刚才顺着程楠的目光看向了他的裤脚都意识不到这件事。
随后,卢宇光不可避免地看向了俞哲瀚的脖子。
果然,那个玉石也不在了。
算了,一年下去变化大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被其他的文化灌注了这么久,再加上多多少少可能了解了些杂七杂八的习俗,又或者成熟了,有所不同也正常吧?
正在试图说服自己的卢宇光没有意识到一个最大的不对。
那就是即便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尚且还在夏季末期的时间,俞哲瀚都是穿得长袖加外套,哪怕汗水恨不得把衣服都浸湿了也没有脱下。
自然,这都是后话。
俞哲瀚缓了会儿后就重新站起身:“走吧,去拜一拜,来都来了不是吗?”
其他人自然是以俞哲瀚为主,不说他本来就是班宠,光从这次聚会都是为了他而办都不会拗了他的想法。
待前面的人离开后,俞哲瀚身子笔直地跪在了蒲团之上。
“愿一切安好,愿世间再无奸恶。”
不同于他人的猜测,不同于他最初的想法,他在抬头看到那个叫不出名的金身的佛祖时,下意识这么祈祷着。
或许,他心中是天下?
已经离开了殿中的俞哲瀚这么调侃着自己,怎么可能,谁不是为自己而活的?
虽然说俞哲瀚和程楠什么都没说,但是同学还是多少看得出俞哲瀚心情并不是特别好,又厮闹了几句后就各自回家了。
“哥哥,你刚才拜的时候求的是什么?”
回去路上俞哲瀚踢着地上的石子头也不抬地问着程楠。
程楠颇有几分无语却纵容地看着俞哲瀚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他:“自然是希望你未来安好了。”
说完,他像是不经意地问着俞哲瀚:“你呢?求的什么?”
俞哲瀚知道他的意思,问自己是不是求的他安好,却没有沿着他的话说:“我啊,求的父母沉冤得雪。”
这么说着,心底却在跟小九确认着刚才程楠到底在求什么。
一阵沉默过后,程楠声音带了点愧疚:“抱歉,我不是想提起你伤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