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借由一次偶然的机会光明正大进了戒同所,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个污垢多的地方挖出点什么,却在里面染上了抑郁和一点轻微的心脏病。”
说着,俞哲瀚虽是眼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地落下,但却笑得真诚了几分,看着直播间里面发消息发得疯狂的一众人笑了笑。
他不是没看到那几个带着特效的字,但有小九在,今天这直播间谁都别想封。
“但他碰到了两个同道中人,一个同样因为他们家破人亡,一个一直在费力去找寻那些人犯罪的事实。”
“待在那个疯狂的地方一年,他有留意到些许人的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留意到他们给那些人打下的一些不对劲的药物。”
“他是幸运的,在被接出来的时候还是完好的。”
“在那之后,这个二十不到的孩子重新踏入泥沼,接下了父母当年没成功的任务。”
“但他不同于那对夫妻,他不是警察,很多时候也不会依照那些人的行为准则来做事。”
“他自甘堕落,造谣陷害,挑拨离间,心术不正。”
“他用自身为赌注,诱人入局,调制自己曾经最痛恨的精神控制类药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诱供。”
突然间,俞哲瀚的情绪突然波动了几分,血压在危险线边上疯狂颤抖着。
柳云泉将手机架在一旁,又给他不知道推了些什么药进去。
“阿泉,我曾经最喜欢的那家鸭血粉丝汤搬到这里楼下了,你帮我买一碗好不好?不要鸭肝和香菜,加个牛肉丸。”
看着慌张地忙活的人,俞哲瀚突然间开口,就这么看着抬起头想拒绝的人笑着。
柳云泉对俞哲瀚的笑容没有半点办法,他隐约明白了什么,扬起了个笑容,声音却止不住带了几分哭腔,“好。”
等人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俞哲瀚重新看向了那个正在直播的页面。
“那个足以颠覆的人被送到了警局,包括他重新找到的,父母当年没传出去的证据。”
“但那个人,他自己撑不下去了,他强撑了这么久的抑郁症,强撑了这么久的心脏受伤,甚至吸入了不下于另一个人的神经毒素。”
“他的身体本就很差,眼下大仇即将得报,他终于可以安静地走了。”
“我知道,有官方的人在。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情很不对,但迟来的正义从来都不是正义,那是拿一把钝刀,在受害人已经止血的伤口上重新割开,然后缝合。”
“我想拜托一件事,请你们彻查另一位。他手上由始至终都没有沾上半点鲜血。”
“阿泉,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照顾好自己。”
柳云泉的确考虑周全,整个病房他触手可得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利器,他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个力气。
但刚才的注射器还在床头,他的准心很好。
【下个位面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