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也是赶紧表忠,虽然司马懿未提前找他商量,但他见今日司马家已然得势,便赶紧站队示好。
“尔等这是诽谤陛下!陛下纵有千般不是,做臣子的,又怎可对其出言不逊?”张缉已是愤恨不已,又进前,跪倒在郭太后面前哭诉。“还请太后做主,千万不可废黜陛下,扰乱天下呀!”
郭太后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看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板起了脸,盯着张缉冷冷道:
“仲达行此举,乃是为我大魏江山社稷着想,此心可表日月,国舅若能与仲达同行此举,亦不失为魏国忠臣,若还是要为一己私利而阻挠,那仲达,也不会强求,但国舅之举,若是危害到了社稷,那也不要怪仲达到时不讲情面!”
见司马懿态度转厉,而张缉又要出言反对,胡遵怒目而视道:
“太傅为了魏国殒身不顾,而国舅平日只知闲坐空谈,又有何资格阻挠太傅行大义之举?”
“你……”张缉戟指胡遵,气得七窍生烟。“武夫!”
胡遵却是昂然不顾地瞪着他,握起拳头,厉声道:
“怎么?国舅听不得真话,想要威胁胡某么?”
将军石苞也是盯着张缉恶语相向:
“国舅冥顽不灵,有何阴谋?您若再执意阻挠,便是与满朝文武为敌,便是国家罪人!”
司马昭却是差点嘲笑出了声:
“国舅恐怕是忧虑另立了新帝,自己失了尊显之位,再也做不了国舅吧。”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张缉对司马懿一党的栽赃抹黑,忽然感到极为无力,不禁瘫坐在地。
他不是什么英勇无畏之人,不敢再正面硬杠几个军头,终究是独自呜咽,不敢再言。
事情不但已无法挽回,而且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蒋济越发后悔参与司马懿发动的政变。
想到自己已年过八旬,受国厚恩,实不愿老来英名尽毁,不愿再受到司马懿一伙的诓骗与胁迫,最终决定告老还乡,不再掺合这一切。
司马懿觉得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利用价值,而且没有他在身边反对和鼓噪,反而有利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便索性同意了。
尚书仆射李丰本来反对司马懿的政变,更是不同意废除曹芳,只是对方动作太快,自己又还没有形成势力,孤掌难鸣,便决定先耐着性子忍着,待机而动。
其他大臣里也有反对的,但见带头的蒋济与张缉皆受打压,而司马家的势力又很强大,都不敢再言了。
司马懿见无人再反对,便着手议立新帝了。
他想要通过此举,避免陷入被动,争取各州郡的支持。
当然,对于新皇帝的人选,他昨晚早已同郭太后商量好了。
本来他想立的是曹操幼子曹据,因为此人向来软弱无能,不输于此前的曹芳。
但郭太后坚决反对,因为照辈分来说,她乃曹据的侄媳妇,若是立了曹据,她便再无脸再任太后了。
双方一妥协,便决定拥立曹丕之孙,东海王曹霖之子曹髦为帝。
在司马懿父子看来,此时的曹髦不过十四五岁,一个小儿而已,也好控制,他们自然可以接受。
今日,既然反对者都已销声匿迹,那策立新帝,更不过是官样文章,司马懿一经提出,便引得众人纷纷同意。
于是,司马懿立即派追锋车前往东海国,迎接曹髦来洛阳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