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禁兵立时护卫在了曹芳左右。
文鸯更是直接立于曹芳身后,虎虎生威,杀气迫人。
曹芳不待王基反应,已是一脸黑线,喝道:
“拿下王基,这厮首鼠两端,背弃天子,还有何面目做我大魏之臣?”
说好的股肱之臣呢?说好的宽仁之主呢?王基直接人都傻了,脑袋连嗡了数十声,只觉天旋地转,一屁股跌倒在地。
亏自己一路上还在梦想着指点江山,晋升三公。
没想到,到头来,一切竟都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成了天大的笑话。
王基反应过来,连忙伏地哀求道:
“陛下,我王基是忠臣,您不能冤枉好人呐。”
曹芳连声冷笑,瞪着他厉声道:
“你若是忠臣,为何迟迟不愿听朕号令?你若是忠臣,为何擅自交通老贼使者?莫以为朕不知,你王基奸滑至极,不过想要坐观成败而已。”
说完,也不等王基分辨,便将王广密报砸到他脸上。
王基木然捡起木椟一看,上面完完整整记录了他何时何地与贾充见面,几乎一次未漏。
只不过王广未知贾充之名,仅注以老贼之使而已。
王基顿时冷汗淋漓,但他官瘾很大,还想再挣扎一下,又一脸悔恨,伏地连连叩首道:
“陛下恕罪,恕罪呀,是臣鬼迷心窍,以致失去心智,铸下大错,但陛下乃是宽仁之主,还望您稍恕臣罪,留臣暂留徐州,戴罪立功,毕竟徐州地面情况复杂……”
曹芳当即厉声打断道:
“要朕留你在徐州,好等着你从背后捅朕一刀么?”
王基顿时感到绝望,当场瘫倒在地。
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一旁的杜预:
“你这奸贼,诓骗我来这里,我王基今日对天发誓,定不会放过你!”
“住口!给朕叉下去!”曹芳顿时火冒三丈,火速着人将之拉了下去。“这奸贼死到临头还想到处咬人,不重重治罪,朕难以解恨!”
王基立时被两个虎贲郎架走。
“亏我竟还一路狂奔,竟是来送死啊!我王伯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落在昏君与奸贼小儿之手,但你等也狂不了几天了,你们绝不会是太傅的……”
王基破罐子破摔,边走边咒骂,完全没有忏悔自己重罪的意思。
恨他狂吠诸多悖逆之言,文鸯当即一个箭步奔到他面前,一坨臭屎扣在他嘴里。
“唔……好臭……唔……臭啊……”王基再拼命反胃嚎叫,也说不出话了。
文鸯顿觉痛快,放声大笑。
曹芳随即下令解除王基一切官职,押回许都候审。
而后,又用嘲弄的眼神,扫视着正伏地发抖的王彧。
口气稍微缓和,问道:
“听说王别驾在徐州已任职二十年了?”
“回……回陛下,正是,小臣也是被逼无奈呀,一切都是王基定夺的,小……小臣劝阻不住啊……”
王彧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全把污水往王基身上泼去。
“哼。”
曹芳再次冷笑,这些小伎俩能难倒自己吗?不过徐州地面确实复杂,这王彧在徐州必是地头蛇,关系网极广,用他牵线,用他树立榜样来稳定徐州后事,亦有必要,之后再处置不迟。
“朕要交与你一件差事,你现去王凌军中效力,一切听老将军差遣,文鸯,你带他去。”
“诺!”
文鸯当即领命。
曹芳又对他嘱咐了几句,这才让他们去了。
事出规划,已经撕破脸皮,曹芳觉得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强力收服徐州了。
而这个任务,便着落在威望素著的王凌身上。
而徐州刺史之职,他则打算在王凌拿下徐州之后,由其暂时兼领,用其威望镇抚徐州,待到形势稳定之后,再由其他稳妥之人出任。
贾充也没闲着,得知王基离开下邳之后,立即准备遂行他的计划了。
他绝不愿,也不敢让徐州落入曹芳之手。
他眼中冒出凶光,这次,他决定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