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超神情落寞:“石鼓文可见刑天的字样,怀疑是田之焕篆刻。用的是魏碑体!”
“田之焕为何在石鼓文加上可见刑天的字呢?看来,咱们只有打道回府啦。谢超,我想一人静静!”
“道士,你……”
“放心,我没事!”
“好吧,我先帮大家搭卧蓬。”
想到一场探险,远未达到预期效果。青云喉头涌上一股浓痰。
顾家分支姜姓,始终操守烈山易。在世人眼里,如同混吃骗喝的迷信行当。
烈山易传到青云手里,崇尚科学的今天,无异旁门左道。
青云难以为继祖业,发奋读书,考上了大学。不甘平庸的他,迷上网游设计。
可是,投入的几款游戏,反应平平,带不来多少实际收入。关键时刻,还要靠宁佳接济。
”宁佳,你在哪里?“青云拿出怀袋的首饰盒,里面一缕青丝包裹着一枚钻戒。青丝是宁佳头上的发丝,钻戒是第一款游戏的全部稿酬。他本想在明春,两人相识相爱的季节,向她求婚。可现在……
咳,他憋不住口鼻的腥咸,躲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呕吐起来。
一股黑色的液体,喷薄而出。
他支撑不住,紧紧扶住一根高高的石柱。
血渍溅飞石柱,他一屁股坐在地面,昏睡过去。
梦境中,他浑身长满七彩羽毛,嘴巴变成鸟的尖喙,双手化成双翅,飞翔在浩瀚的宇宙。
忽然,他停留在一汪碧波荡漾的水泊,清如明镜的水面,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头长凤冠,七彩羽毛展开,如同孔雀开屏,美丽极了。
“凤凰,凤阴洞……”他呓喃失语,猛地坐起身。
“青云,你终于醒了!”陶冶过度担心,不拘众人在旁,蓄积的暗恋,再也藏不住,整个人扑倒在他的身上,破啼狂喜。
“妖道,咋回事,呕血不说,昏迷了一个晚上,吓死我们了。”谢超松了一口气,想着整夜的担心,忍不住用手指捅了一下他的腰。
“我没事,小毛病,败火而已!”他轻描淡语,故作轻松地站起来。
“我们准备给石鼓围上木栏,我和邓杰留在这里看守。”张华庆扶住青云,补充到:“这座山洞,已经汇报上去。”
“找到石鼓文,算是不枉此行。也好,今后安心上班,别想刑天的事。”青云的嘴角,蠕动着苦笑。
他的笑,深深刺痛谢超。
青云的父亲亡故后,母亲一病不起。生活全靠出嫁的姐姐照料。
生活费、医药费,象大山似压在他头上。他疯狂工作,到处揽活,甚至当过外卖仔。可他生性要强,从不接受朋友们的资助。即使宁佳的接济,也是一分不少地记在账本上。
所以,受生活压迫,他急火攻心,才出现呕血。
“姬宜茽是什么人?”谢超说出压抑在心底的话:“你早就知道姬宜茽?对不对?”
“听说过归藏易吗?”青云扒开他和张华庆的拦阻,执意走向里洞。他不甘心就这么走掉。
“归藏易不就是周易嘛!”谢超追随上去:“发明者为周文王姬昌。”
“周易不过是归藏易的旁支。而归藏易,在伏羲三易中,仅占据一席。”
“你说了一大堆,跟姬宜茽有什么关系?”
“姬宜茽高居祟候(王叔),实为掌管归藏易。他得到一块石头,叫凤舞石。持有者,可睹隔世之妙。”青云走到呕血的地方,顺着耸立的石柱,抬望洞穹。
石柱可一人合抱,为圆柱形。通体乌黑。高达十米的顶端,盘踞着一尊鸟的石塑。
鸟塑浑身净白,属于天然生成,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洞穹透亮一道圆孔。太阳光直线照在鸟塑。
随着温度增加,鸟塑的白羽,出现七彩斑斓的羽辉。
太阳光偏移,折射的羽辉,象鸟儿的羽翼,不停展动!
“慢,是不是凤舞石,让我求证一下。昨晚,我给它喂了血,再试一次。”青云抱紧石柱,闭上眼睛。
稍傾,他呼吸沉闷,眼皮沉重,强烈的睡意,席卷身心。
又是相同的梦境,他化身七彩神鸟,飞向一汪水泊。
水泊没有昨晚梦到的清澈,并且还有些混浊。但两岸的景色,非常熟悉。
高高的那座山,叫石年山(天台山)。
山底下,鳞次栉比的楼群,是BJ市。
“原来,水泊是渭河!”青云挥动翅膀,在石年山的伏岗,槐树掩荫的地方,落下来。
那儿是他的家。青砖砌成的院墙,桐油上壁的槐木屋,简朴中透着古香古色。他借助凤舞石,梦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