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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合战梅山

春末的梅花山依旧生机盎然。大多数梅花已经凋谢,生长出嫩绿的新枝,但夹杂其中的一些早熟的杜鹃花已经开始绽放。在阳光照耀下,橘黄色的光线在翠绿的梅花林里如同织锦的彩丝;嫩绿的新枝迎着阳光摇曳着。东方春下马步行,一边惬意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从心底感受着光线在花海中的变化。各种鸟儿欢快的啼叫声不绝于耳。东方春边走边欣赏,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已经较长时间没有行人跟上了。不一会走到了一个转弯处,地势明显平缓下来了,有一个突出的乱石堆,上面有十几株杜鹃花的花枝上开出了好几朵特大的杜鹃花,十分醒目。突然,一声刺耳的穿云箭声响过,从上边哗啦啦冲下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此前的手下败将——地魔星陈东,离他身后半步的是左煞星吴飞霜和另一个凶神恶煞的红脸汉子,手里握的是一把八面铁锤,吴飞霜依旧是手握鬼头刀。一众人跟在身后发出奸诈的怪叫声。

东方春抽出宝剑,对陈东厉声怒斥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陈东轻蔑嘲笑道:“东方公子真是好记性,这才一二个月就不认识大爷了?这拦路抢劫犯法,可杀人偿命应该是天经地义吧。”

东方春这时才看清楚,原来正是此前在算命摊上被自己打败的那一伙人。东方春微笑道:“原来是手下败将。上一次要不是我贤弟心地善良,早把你们……”

还没等东方春把话说完,左煞星吴飞霜手握鬼头刀冲了上来。一边愤怒地说道:“就你那点功夫,要不是你那个什么贤弟,老子的徒弟的徒弟都能把你杀了。”东方春退后几步,两人就在花海中大战了起来。东方春使的是中规中矩的“富春二十八路剑法”,分别以二十八星宿命名,四时五行、挑刺劈拆如行云流水,在花海中煞是好看;而左煞星吴飞霜的鬼头刀只讲砍和劈,动作大开大合,看似毫无章法,但实用至极,处处直取东方春的要害。可就在要取胜的时候,却被红脸汉子冲上前拦住了。

“三……三哥,把他……他……留给小弟,我要替哥报……仇。”原来此人是右煞星郝火爆的弟弟郝火烈。右煞星郝火爆上次在算命摊被击伤时,不知是上官蓠的三棱针沾上了毒药还是自己的五朵梅花指碰到了伤口,回去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七天后不治身亡。郝火烈越是着急,口吃得越严重,脸涨得由大红变成了猪肝色。手提一对铁锤,对着东方春就是一顿猛冲猛砸,一时间,石块、树枝乱飞,杜鹃花被砸碎四处飞扬。吼叫道:“东……小子,还我哥……哥的命来。”一边说话,一边竟然右手前出,将铁锤平行抛出飞向东方春,东方春迅速向右侧方跳跃躲闪,铁锤将一根石柱击得粉碎。可就在东方春全神贯注于郝火烈的铁锤时,由于石粉飞扬造成视线不佳,郝火烈已经冲到了他的侧后面,郝火烈收拳化掌狠狠地击在了东方春的肺俞穴。只听到“砰”的一声,令人称奇的是郝火烈竟然左手抱着右手连退了好几步,而东方春并无大碍,自己也是诧异不止。他哪里知道是上官蓠赠送的宝物背心保护了他。东方春反向转身,仗剑杀向红脸汉子。与此同时,郝火烈的后背被人双掌击中,面目狰狞、痛苦至极飘向东方春,被东方春前冲的宝剑刺个正着,整个身体被穿透,东方春拔出宝剑,鲜血四处喷溅,红脸汉子向前扑倒在地。东方春原本想抽回宝剑,但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就已经将郝火烈刺了个透心凉。更让东方春惊喜的是,红脸汉子倒下后,亮出了他身后一个身影——手持六棱竹的上官蓠。他大喊一声:“贤弟——”大步奔向了上官蓠。走到跟前,东方春想去拉住上官蓠的手,上官蓠略微后退半步,双手抱拳微笑道:“东方兄,没伤着吧?”

“没事,没事的。真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贤弟。”

“我们也是受朋友之托到普陀办事,所以就改道过来了。没想到在此遇到了东方兄。真是缘分……幸运。”

东方春正要说话,只听到远处一声炮响,一众人从两边冲杀了过来。为首的是三省道台雷音,官阶不高,但由于受命于李大人主管各地漕帮,所以在官僚中、在江湖上都有较高的地位。跟随其身后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梅兰竹菊之首的梅欧——梅少侠和江南第一刀的竹七贤。还有江湖人称兰君子的兰火仁。此时,冷小宝也挑着一担柴跑到了上官蓠和东方春的前面,放下柴担,操起双手,不屑一顾地看着对方。看到冷小宝也来了,让东方春高兴不已。雷音带着众人走到上官蓠三人的前方,指着三人大笑道:“还是李大人有远见,终于有大鱼出来了。弟兄们,发财的时候到了。抓到这三个反清复明的要犯,李大人说了,奖励一百两黄金。”大家一阵狂笑。众多清兵高呼“投降——”,举起手中的刀枪示威。

地魔星陈东主动上前指着冷小宝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早上看到的那个砍柴的傻小子。就他……还想反清复明?哈……哈……”

“就这么个小砍柴的?哈……小的们,先把那个小破孩给我抓了去,”雷音在旁边嘲笑边指着上官蓠说道:“还有那个拿竹竿的小孩……上次在云山竹海他化装成个小丫头,打死了我们漕帮几十个弟兄,连李大人的教师爷都被他打死了。今天绝不能让他跑了。”雷音是因为看到了上官蓠手中的六棱竹猛然想起了此前属下向他汇报的情形,猜测到眼前这位手持六棱竹的公子应该就是属下报告的被朝廷通缉的小丫头,更是大喜过望。陈东带着众多清兵冲上前,冷小宝示意上官蓠和东方春到旁边去,然后独自一人坚定地走了上来。站到了乱石堆旁边。陈东带着大家向冷小宝冲来。冷小宝则边防守边退后,几下就退后到了乱石堆里。大家笑骂着也跟着追进了乱石堆。

冷小宝纵身跃上一块尖石上,对着上官蓠喊道:“阿——”冷小宝猛然想到先头在上边的时候那帮人问阿蓠哥叫什么名字,阿蓠哥没有告诉他们,所以自己也不应该让他们知道阿蓠哥的名字。“阿”字刚出口,冷小宝立马收了回来,大声喊道:“哥,可以还手不?”

正和东方春在另一个方向对抗梅欧等三人的上官蓠听到冷小宝的喊声,对着冷小宝将手向下挥了一下,并对冷小宝投以赞誉的目光。顿时,乱石堆里杀声一遍。伴随着沉重的“砰、砰”声,刚才还是一群嘲笑声音转而变成了哀嚎声。冷小宝从小就在乱石堆里练功,一方面可以在乱石堆里“如履平地”,另一方面,他练就了借助乱石击杀对手的深厚功力,再加上长期的锻炼,对于石头的擦伤碰伤已经习以为常。而外人进入了乱石堆,特别是拿着长兵器的,别说招式施展不开,就是乱石的擦伤碰伤都让人叫苦不迭。

听到乱石堆这边的惨叫声,左煞星吴飞霜手提鬼头刀也杀了进来,不时地砍在石头上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看似凶狠无比,实则毫无用处。而此时的冷小宝已经渐渐“上了瘾”,把压抑在心底的能量猛然迸发出来。他脱掉外衫,里面只穿了件背心,露出黢黑的腱子肉,挥舞着威力异常的铁砂掌,所到之处是惨叫声一片。片刻工夫,就把刚刚还“兴高采烈”冲进乱石堆的几十个清兵击杀得只剩下两个人逃出阵来。而左煞星吴飞霜和地魔星陈东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傻小孩怎么会有如此功力?两人侧身背靠背,相互使了个眼色,分头向几根石柱后面的冷小宝包抄过去。地魔星陈东“灵机一动”,故意放慢了脚步。倒是左煞星吴飞霜手提鬼头刀快速赶到冷小宝的左侧,瞅准机会,举起鬼头刀狠狠向冷小宝砍去,只见鬼头刀贴着冷小宝所处的石柱划出一串火花并发出刺耳的声音。实际上,就在这两人分头包抄的时候,冷小宝已经用余光看在了眼里,此时冷小宝已经看清楚了,原来这两人就是在算命摊上被阿蓠姐教训过的。他心里想道:就你们两个货色还敢瞧不起咱,老子今天非要让你们尝尝这铁砂掌的利害。所以,几乎在鬼头刀砍下的同时,冷小宝已经运足了气,一招“力劈华山”将石柱劈断,紧接着左手“猛龙出海”,硬生生地将已经断了的石柱击向左煞星吴飞霜。由于左煞星吴飞霜使出毕生的力气砍向冷小宝时产生巨大的前冲力量,正好与冷小宝击出的断石猛烈碰撞,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左煞星吴飞霜被断石击中,顿时胸骨碎裂、鲜血四处飞溅,一个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头的汉子,竟然死得如此惨烈。手上的鬼头刀也插在了地上。右侧躲在另外一根石柱后的地魔星陈东看到吴飞霜惨死,立马想要回撤,只见冷小宝向前一步,一脚踢向鬼头刀,厚重的鬼头刀如离弦的利箭奔向陈东。只听“咔嚓”一声,浪迹江湖数十年的地魔星陈东竟然尸首两段。冷小宝拍了一下手,“哼”了一声,就化作一个黑球奔向上官蓠和东方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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