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言重了吧!”江德贵故作吃惊状,这些事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呢。
毛桐国伸出手指举例:“他石岩空降到咱们古林镇五年只多不少了吧?你仔细回想回想,这一年两次全体大会他身边漂亮年轻的女文员换了多少人了?你要是还不信我就给你举一个例子,还记不记得前年大雪灾镇上按死亡人口拨发下来的救灾款项,整个古林镇哪里死人最多?我的邻村陈家屯呀!一千多口人清干净雪就剩下七百来口,冻死的,饿死的,野狗吃剩下的,那陈家屯的村长张宗强单是从这笔救灾款就贪污了一千多块!你想想当时还不得炸了锅!哎,你猜怎么着?守门的文员就是那张宗强的亲妹子!那女子不是我跟你吹,放眼整个古林镇就让你江德贵找去,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子算是我毛桐国瞎了眼,后期你猜人家妹子咋着了?”
“咋着了?”
“人家妹子高升还不说,现在成了镇上兽医站的副站长!整天啥事不用干还给配上了一辆崭新的凤凰牌的自行车,吃穿用得那叫一个上等派!而他哥贪下的钱人家石岩压根就没提,你想想,在当时那可是救命的钱呀!谁有八百个胆儿活够了敢伸手去扒拉一分!怎么着?人家就是拿了,而且还用了!最后被石岩这只老母鸡抱窝护了个周全!这眼下就更别说了,公粮交齐与交不齐还不是那石岩一句话的事吗?咱也别妒忌人家,谁让人家肯舍得把自己的亲妹子推进火坑呢,反过来咋样!十年前的张宗强一个身无长物毫无背景的人,自从搭上自己的妹子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村里人拥护,领导们爱戴,今年甚至还成了镇上的后备力量,没准石岩哪天一走,屁股底下的座位就是人家的了。眼下依我看啥办法都没用,实在不行咱哥俩也学学人家张宗强那一套给石大镇长送个女人算了。”
江德贵很是认同:“我看行!回家我就让我那黄脸婆子背着包袱到镇党委去伺候石岩去,解决了麻烦不说耳根子也清净。”
毛桐国大笑道:“你倒是先把自己摘出去了!这酒喝足了天也黑了,镇上就是镇上呀,哪都好哪都美,没有深沟也没有一眼看不到头的庄稼地,你说咱也不能白来一趟不是?”
江德贵看透了他的心思:“踩够了家鸡想踩野鸡?”
“错错错!家鸡床头连轴转,野鸡叫得是真戏腔!烦心事咱不提了难得浪一回,剩下的我掏腰包今黑儿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听不用自己掏钱,江德贵跃跃欲试忍不住摸着自己的下巴:“但话可说明了,今儿个晚上的事明天一亮就得忘!”
二人跨上自行车,毛桐国轻车熟路带着江德贵东拐西拐,忍不住对江德贵夸赞:“弟弟先给你猫着,到地方试一回你就上瘾!”
每个夜晚,那几串五颜六色的彩灯依旧会把那半遮半掩的门店闪耀得惹人瞩目,从陌生到熟悉,来往驻足停留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到了门前毛桐国借着酒劲再也按不住心里的话,手指着头顶上的彩灯对江德贵介绍:“江大哥你看这小彩灯闪得,你说这是啥能人研究出来的玩意,越看越喜人。哎呀梦里我不知道梦过多少回了,进去你好好看看人家那胯下稀缺的大白腿,跟那开水烫过褪了毛的大鹅腿一样,皮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粉!”
待江德贵迫不及待掀开红帘,当推开那扇半掩着的玻璃门后,看到眼前的场景犹如晴空一个霹雳将他从头劈到了脚跟。那支红皮革包裹着的座椅上,自己的儿子江城一副沉迷享受的样子怀中正紧紧抱着那个妖娆魅惑的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