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钦依旧不为所动:“立功,哪里有那么好立的功,经此一事,宋衍一党早已胜券在握。”
靖王妃低下头伏在她耳边:“王爷,难道你不想查一查到底是何人暗害怀儿,你不想为他报仇?”
“我当然想,可……”
靖王妃见孟德钦有了动机,接着趁热打铁道:“既然想,那就去做,既然父皇还愿意让你入朝,即便不能恢复太子之位,但至少得重新振兴靖王府,为怀儿讨回一个公道吧!”
靖王妃一番话让孟德钦沉默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想过为儿子报仇的多少种办法,他也清楚知道是谁要害他们一家,但是历经被贬的挫折,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过靖王妃说有些话他是认可的,至少不要让靖王府被人比了下去。他沉默了一阵终于松口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靖王妃总算松了口气,自己的苦口婆心并没有白费:“王爷能振作起来,妾身很高兴,你放心,咱们还有张家与骆家支持,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
孟德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再说话。
昭阳殿。
孟仲辛早已病入膏肓,大口大口地朝外吐血,吓得赵公公大惊失色,连忙派人去请御医。
赵公公泪如雨下:“皇上,你忍一会儿,奴才派人去请御医了,一会儿就到。”
孟仲辛面色苍白,眼窝凹陷,骨瘦如柴,早已说不出话,嘴里小声喊着:“老……老三……”
赵公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将耳朵凑过去:“皇上,您在说什么,奴才听不清!”
孟仲辛虚弱地喊着:“三……老三……”
这回赵公公可听清了,急切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想见靖王?”
孟仲辛艰难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再也张不开嘴说话,。
赵公公喊来一名小太监,让他即刻出宫去请孟德钦夫妇入宫,小太监得令立即去办事了。
此刻孟仲辛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他的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赵公公守在床前不断抹着眼泪,他陪伴孟仲辛五十载,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知道继承大统的对象未定,他不敢通知任何一位皇子。
而如今孟仲辛口里一直念叨着孟德钦,赵公公早已知晓,他的希望依然寄托在孟德钦身上,可他却不敢直接问,他只得耐着性子等着孟德钦入宫再商议决策。
整个寝宫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宫女和太监们轻声走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们都知道,孟仲辛的病危意味着大珧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他一直不愿宣布继承人到底是谁,是想撑到孟德钦入朝,凭自己的努力再次获得殊荣。可眼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他似乎意识到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哀悼着这位曾经统治天下的君主。风悄然吹过,吹得窗幔微微摆动,仿佛是皇帝微弱的呼吸。昭阳殿里的宫女太监都在默默祈祷,希望老皇帝能够度过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