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容华愣了一下,往日她只知道骆柔嘉依附在皇后身边耀武扬威,如今失去了皇后的庇护,还敢这么张狂,倒是让她有些捉摸不定了。
“是吗?”她绕着石桌转了一圈,然后笑道:“骆婕妤,刚封了婕妤就这么耍威风,你以为你还是原来那个皇后身边的好侄女吗?”
一听柏容华提起皇后,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柏容华,说话请注意分寸,我是骆家嫡女,如今更是皇上的嫔妃,与皇后有什么关系,你再要胡说,我便请皇上治你的罪。”
骆柔嘉并不太了解这个女人,但可以看出她不是个善茬,就她平日在皇后那里对姚淑媛落井下石,她便知道这人并不值得深交。
柏容华惊诧道:“骆婕妤好大的口气,你这样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骆柔嘉依旧不依不饶道:“你不习惯的事情还多着呢,以后学着慢慢习惯吧,不然日后栽在哪里也不知道,你说是吗,柏容华?”
柏容华再次被这个年轻的女子整懵了,以前倒是有些小看她了,但是看她生气的样子,倒是激发了自己的好奇心,她继续调侃道:“骆婕妤,如今你在我面前倒是盛气凌人,可我担心你啊,不知道你日后如何面对太子殿下?”
柏容华说起孟安怀,骆柔嘉微微有些动容,虽说早已失去了孟安怀的宠爱,还被冠上了谋害皇孙的罪名,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怎能轻易忘怀。不过她转念一想,原来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原来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又何必执着放不下。
“柏容华,你若是无事,便好好去管教你那两个孩子,与我在这里做口舌之争到底对你有何用。”
柏容华是个无孔不入之人,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捉弄别人,她怎么肯放弃。
“说到孩子,我确实该好好教育他们,等我日后年纪大了,还得靠他们呢,倒是你,我听说之前在王府小产,你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我大珧的祖制,若是皇帝驾崩,无子女的嫔妃都要殉葬,你不会不知道这事吧。”
听完柏容华的话,骆柔嘉脸色大变,她为了留下来不惜冒险爬上龙床,却未想过如果没有子嗣,日后她该怎么办,她可不想殉葬。
骆柔嘉看着柏容华那张因嘲笑自己而变得扭曲的丑恶嘴脸反驳道:“柏容华当心祸从口出,皇上正值壮年,若听到你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柏容华光想着作弄她忍为乐,说话不经过大脑,这下被骆柔嘉抓住了把柄,自然有些慌张,她拉着骆柔嘉的手陪笑着:“骆婕妤,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这样,我知道太医院有个医术高明的太医,他姓齐,你传他过来帮你瞧瞧,也许有些希望。”
见柏容华主动示弱,骆柔嘉也懒得与她继续纠缠,她收回自己的手,朝柏容华假意笑道:“好了,我也乏了,想回去歇着,柏容华请自便。”
说着便站起身来自行离开了御花园。一路上骆柔嘉一直在考虑方才柏容华说的话,孟德钦年长她许多,日后肯定先于她前面离世,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生下孩子。
“雪儿,你待会就让小禄子去太医院请齐太医过来。”
雪儿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回道:“是,小姐,回到宫里奴婢就让他去请齐太医。”